莲子在一旁伺候,豆羹也在,画就是他捧进来的,所以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张画。
头一张他认了认,说“这似乎是三公主家里那园子吧?这亭子有些眼熟。”
刘琰点头“是。”
豆羹就说“那园子实际上没这么大,一到了画上显得大了。后面的院墙啊什么的都没画出来,看上去好象这湖没有边际似的。”
“是啊。”
明明是城里的庄园,看上去却有种山野间的阔朗。
不得不说,这也是刘琰当时站在岸边看着那些芦苇的感觉,就象置身乡野一样,那些芦苇在风里摇摆,显得那么自在,那么安静。
所以这就是赵磊与众不同的地方,连刘琰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喜欢水边那片地方,但赵磊明显把握住了。
站在那儿心里可以放空了,什么也不想,湖边的风象是能把身体直接吹透,把一切思绪都带走。
第二张画豆羹一开始没看出什么好处来,这好象和一般的画不一样,好象画画的人就信手那么一画,整张画透着一股随意,家常的意味。
再看一看他也有点儿纳闷……
“公主,这画儿画的是什么地方啊?”
刘琰问他“你觉得象哪儿?”
豆羹也说上来。如果说象安和宫的书房,可窗子样式明显不一样,他们的书案也没放在窗前的位置。至于外头的芭蕉——芭蕉哪儿都有,好些人的书房外头都种芭蕉,天气好的时候,那大叶子把粉墙都映得绿油油的,这不能算。明明不一样,但还是觉得象。
“象个书房。”豆羹觉得自己说的话象废话“跟咱书房也有点儿象,就是……我也说不上来哪儿象。”
刘琰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这也是她自己的感觉。
象书房,象她这间书房,明明窗子、书案什么的都不一样。
就是觉得象。
“这也是驸马画的?”
刘琰摇了摇头“不是的。”
桂圆在一旁问“公主,这两张画收哪儿?”
“不收了,挂起来吧。”刘琰说“把侧殿里的春夜图摘下来,把这张芦苇挂上,这张书房的……就挂这儿吧。”
莲子进来禀报了件事儿。
王嫔病了。她身子一向不怎么好,这回病的格外重些,八月十五的时候她就没露面儿,一直拖到现在病也没见好。
刘琰曾经派人送过东西去,但是这会儿莲子来报,说王嫔这病可能不好了。
“公主要不要去看一看?”
算是尽尽心,哪怕走个过场呢。王嫔,还有陈美人,虽然在宫里跟隐形人一样,但是曹皇后对她们一向很照顾,客客气气的,从来不让人轻慢、磋磨她们。
刘琰还记得以前才见着王嫔她们的时候,刘琰很不喜欢她们。她那时候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已经懂得妾是什么意思了,在她看来,妾都不是好东西,她们都是坏人。
王嫔见她的时候是很客气的,还送了她一个亲手绣的香囊,刘琰当面儿就扔地上了。
后来她也知道,做为皇帝,父皇就这么两个做摆设的妃子,已经是少之又少了,王嫔和陈美人也不是她听说的,想象中的那种“坏女人”。
“病的那么重?哪位太医给看的?”
“好象是一位闫太医吧,王嫔的病一直是他看的。”
王嫔没有大病,就是早年身子亏了,底子不行了,再说,她的日子过得没有盼头儿,人要活得没劲,那多半就不想活了。
刘琰过去的时候,外头太阳正好,地下的砖石年头久了,磨得格外光滑,被太阳一照亮得刺眼。
但王嫔住的那殿阁里却很暗,人一进去就觉得眼前一黑,要过个片刻,才能慢慢看清屋里的大概。
王嫔半靠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