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心性纯良,听驸马说,从不口出恶言,待家里的老仆象对待亲人一般,这人品是绝对没得说。不过他现在是白身……”
孟驸马也没考功名,驸马是爵而非职差,皇上给孟驸马在官学挂了个学士的名儿,孟驸马听人家称他孟学士起先还不习惯,不好意思。后来听习惯了之后,每次人家这么称呼他都美滋滋的。
至于鲁威宁鲁驸马,十六岁的时候先干了一年副尉,后来又在禁卫军混了一年多。娶了公主之后,皇上给他也提了一级,现在是校尉。
两位驸马一文一武,说出去都很体面。
“这个倒容易。”
对别人家来说难比登天的事,在曹皇后口中简直不值一提。
还记得小时候看戏,皇帝微服出巡调戏民女,自称是天底下最大的帽子店老板。
皇帝可不是最大的帽子店老板吗?卖的是官帽子。
只要看中了驸马人选,随便找个官职再容易不过。
比如,赵磊擅画,爱画,可以让他去翰林院的书画馆,担个闲差就好,爱去就去坐坐,不爱去可以五年十年不露面。
福玉公主一笑“是。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毕竟是三妹的终身大事,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中意呢?”
刘芳会中意赵磊那样的吗?
曹皇后心说以后不知道,现在是肯定不会。因为现在刘芳的一缕情丝抛了出去,粘在一个姓李的小子身上,怕是尚未收回来呢。
若把赵磊和李峥放一起比,嗯,家世不如,长相、风度和才学都给比得很惨,他唯一比李峥强的就是性情忠厚,李峥心眼儿实在太多。嗯,画画也能算是一条长处。
“这几日忙过年的事……等过了上元节吧。”
福玉公主就应了下来。
曹皇后又关心起她的身体“害喜可还厉害?累不累?若有什么不适千万别不好意思说出来,一定别瞒着,牵扯到孩子,多小的事情都是大事。”
“母后说的是,我也小心着呢。”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孩子好着呢,胎动有力,是个结实孩子。”
“谢天谢地,这就好这就好。”
福玉公主也笑了。
看来孟驸马的身子真让不少人跟着担心,生怕这体弱传给孩子了。
“多谢母后为女儿这样……”
“行了,咱们何必说那样客气的话。我记得你以前冬天里喜欢焖羊肉,不过羊肉性热,这几个月就不要吃了。”
福玉公主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最近倒不想吃羊肉,特别的想吃鱼。三斤往上五斤往下的鱼,斩成段儿红烧,或是用油炸过了再用糟货一拌盛在坛子里,早上就着粥我都能吃一大盘。”
“爱吃鱼?”曹皇后若有所思“这孩子口味倒是刁钻。”
其实福玉公主没说的是,她口味多变得很。今天想吃辣,明天想吃酸,后天又想吃刚出锅的蜜三刀,弄得孟夫人都一头雾水,念叨着酸儿辣女不知道该怎么判断。福玉公主挺不好意思,她觉得都是自己嘴馋的缘故。以前吧,日子过的没这么清闲,哪会天天琢磨吃食。即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不好张口就说想吃要吃。毕竟姑娘家嘴馋、贪图口腹之欲,这肯定是女德有亏啊。
真正贤惠俭朴的姑娘家当然不会馋嘴的。
可是现在有孕了,所有人都捧着宠着她,打小就成了孤女,小小年纪就很老成懂事的福玉公主还是头一次过这样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脾气仿佛比过去要坏了,常使性子。嘴也馋了,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
自己有时想想也觉得有点怕。
她不会就此变成一个刁懒奸滑馋五毒俱全的坏女人吧?
曹皇后虽然不知道福玉公主在想什么,却一贯知道她太懂事,有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