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娘对花蝉衣的话深信不疑,闻言有些担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学医累着了?”
“就是小风寒,已经好了。”花蝉衣笑笑,转移了话题,上前接过东子娘手中的扫把,开始扫院子,一面扫一面道“最近,村长家有没有来家中找麻烦什么的?”
花蝉衣上次让村长夫妇吃了那么大一个哑巴亏,总觉得村长家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如今沈家作为村子里唯一的的郎中,她觉得村长应该不会迁怒过来,又难免有些不放心。
“找麻烦到没有,就是沈家那丫头要成亲了,听说在京里找了个厉害的男人,喜宴请了全村人,就是没请我们老两口去而已。”东子娘说罢,有些好笑道“不过咱们家和村长家如今关系不好,不让我们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免得随礼了。”
“就只是这样?”花蝉衣微微蹙眉道“还有么?”
“其他的……唉,原本你爹不让我同你说,但我心里总觉得别扭,近日村中的村民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就开始排挤咱们家,如今村里人见到我们两个老家伙,直接绕路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什么牛鬼蛇神。原本咱们家在村子里人缘儿挺好的,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怀疑,是村长家说了什么。”
花蝉衣听后,握着扫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是村长夫妇做的。
沈家作为村中唯一的郎中,村长不好光明正大的做什么,私下里阴招倒是不少!
而这些村民,丝毫不记得沈家人待他们的好,村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嘴脸一如既往的丑恶。
他们排挤谁家花蝉衣都不觉得过分,唯独排挤沈家,他们只怕是忘了早年家中没钱来沈家医馆求免费药的嘴脸了,沈家人是怎么待他们的?
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娘,花馨儿什么时候成亲?”
“蝉衣,你要做什么?”
……
花馨儿同齐成成亲的日子订在下月初,赶上初秋,大吉的日子。
花馨儿一袭明艳的喜服,对着妆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厚厚的脂粉涂抹在脸上,平平的样貌也显得娇艳了几分。
女儿家成亲是大事,通常这种时候都会想,婆家会不会待自己好,日后便不能常见到父母亲什么的。
然而此时花馨儿却满心想着,自己这算是如幼年时所愿,嫁给大人物了么?
今日这般可还够风光?自己若是没那么急着委身于齐成,再等等话,还会不会找到更好的,总之她心里想了许多。
然而事已成定局,此时想太多也无益。
花馨儿及时收了这些心思,脑中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人来。
昔日,村口那个总是一身玄色衣袍的顾公子。
花馨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想起那个讨厌的人来,大概是因为,那人是她记忆中见过的最好的,也是最想嫁的男子。
初见便惊为天人,哪怕是在医学堂内也见过不少富家子弟,但能与姓顾的媲美的,还真没有,就连那靖王,论样貌气质,也是比不得的。
可惜,姓顾的眼瞎!整日里围着贱寡妇转!
花馨儿在家中等着迎亲的来时,村中人几乎全部来看热闹了。
村子里极少有女娃能嫁的特别好的,一般都是嫁给同村儿的汉子或是邻村的。
在花家村一众乡亲们眼中,能嫁给京中的男子,便算是嫁给大人物了。
而且花馨儿作为村长之女,大喜的日子,村中谁家不要来蹭一捧瓜子糖块儿的。
原本村中人正在拍着村长夫妇的马屁,气氛一派其乐融融时,就在此时,村长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花蝉衣带着东子娘自远处走了来,因为路郎中腿脚不便,性子又太过老实,便没跟着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