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闻言轻轻拉开衣衫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
南引看了一眼嘶嘶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御剑之术!林道友,你的胆量真是大啊,能够在那样的对手之下保命,林道友之能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都是对方是手下留情,此事莫要再提了,这是我身为一个剑者的悲哀。”
看林岐双目闪现出的复杂之色南引也没有在问,而是驾着马车不多时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中。
这座小镇名叫淮阳镇,临水而建靠水吃水,也因为水路发达而比较繁荣。
南引在小镇之中寻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客房而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走出客栈寻了一家不错的酒楼点了不少好酒好菜。
酒楼的戏台之上正唱一出戏,却是寻仇救子的传说,南引听着入迷不时叫好,一边夹着好菜吃喝不断。
“这凡间的酒菜,就是不一样,不像我家中顿顿粗茶淡饭,还讲究辟谷少食,哪有这般尽兴,来林道友喝!”
南引说着端起酒壶为林岐倒上了一杯。
而林岐听着那戏曲,想到了自己人生经历的巨大变故,与这半年以来的不断追寻却换来的重大打击。
饕餮的菜肴也是食之无味,只有那苦酒在刺激口腔的时刻能够让林岐感觉到一丝慰藉,几杯酒下肚,林岐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而就是在这个时刻,在那昏昏沉沉的时刻才能让林岐忘却这些困苦的心事。
索性林岐不吃好菜,叫上了几壶好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南引也注意到了林岐的异常,看着他不断的倒酒、仰头饮尽,再次倒酒,也不仅摇了摇头。
“林道友啊,酒入愁肠愁更愁,少喝一点为好,莫要醉了。”
片段式的话语传到林岐的耳朵之中,却无法使得林岐改变心意,他提着酒壶仰头灌下,溢出来的烈酒洒在衣服之上。
“醉,醉了也好,难得一醉,上一次我醉了,是差不多一年以前,那个时候是我的生辰,我与家中的亲戚、好友、家仆、武师一起,喝了一场,我喝的很醉,但我很开心。”
说着林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笑了笑,但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南引沉重。
“而半年前,我,我,亲自埋葬了他们所有的人,将他们埋在了我林家的坟地之中,这是一年以来,我再一次醉了。”
说着林岐笑了两声,好似在诉讼命运的不公,他拿起一瓶酒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门外走去。
南引还处于一片震撼之中,那短短几个字的话语却是他不能理解的复杂经历,担心林岐这个样子南引速速付了酒钱追了出去。
林岐走出酒楼,被夜色的寒风一吹,脸上血液流动加速,那饱含酒精的血液上了头顶,林岐只感觉越加的昏沉,走路也摇摇晃晃,他不知道要走哪去,虽然头很晕,但他却并不想睡觉。
有些事情堆在心中,即便是酒醉,也无法熟睡,他自己一个人吹吹风冷静冷静。
而南引则是默不出声的跟在林岐的身后。
“唉,林道友也是有故事的人,看来那道剑伤对他的伤害可不小啊,罢了,居然你遇到我了那么我便不能对你不仗义,要是你一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可不好了。”
晃晃悠悠,不知如何林岐来到了淮阳镇的河边,来到河边被河水的凉风一吹,林岐的酒气也散去两分。
看着这条夜色之中的小河,林岐想起了清渡镇的河,他们都很像,或许还是同根同源,只是勾起的思恋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不能否认,林岐有些想家了,想清渡镇了,但是家中也不是原来的家中了,如他所说,家中除了他父亲其他人皆是被他亲手埋葬。
“这他妈算什么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