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
目中无人!
且他话里话外,明显是在提醒乾帝,别忘了他儿子为何来天凤为质?
他儿子,是委顿天凤为质,若是受了委屈,便是天凤,是乾帝对他不起的意思!
该来天凤为质的,是北宫琨,而非他儿子北宫琉。
这点,想必乾帝不会忘了吧?
北宫焱话里话外,可以说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儿了。
镇南王的话,叫在场的群臣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
这镇南王,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北宫焱一走过来,北宫琉就弹了起来,尤其是听到父王如此维护自己,北宫琉更是感动,“父王……”
有父亲维护的感觉,真好。
“来,陪父王坐下,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北宫焱更像是目中无物似的,慈爱的拉着北宫琉坐在自己身边,压根儿就像是没瞧见在场的其他人一样。
简单的说,就是把在场的人都当成了空气一样,不放在眼里。
包括乾帝和太后。
尤其是那句‘你受委屈了’,北宫焱说话的声音都重了几分。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他这话,分明是说给乾帝听的!
一些个群臣,个别的更是悄悄地抹了一把虚汗。
这镇南王,哪是来贺寿的,分明是来找陛下不痛快的!
听他说的那话,字字句句,哪句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啊!
龙椅上的乾帝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即使表面故作镇定,但那手背上,都暴起青筋了。
“镇南王与世子父子情深,朕怎会阻碍你们难得的天伦之乐。”乾帝说话,都是咬着后牙槽。
这‘难得’二字,乾帝也是咬的格外重。
北宫焱不傻啊,岂会听不出乾帝言外之意的警告。
是在警告他,不要太猖狂呢。
北宫焱和乾帝这短暂的争锋相对,明显是北宫焱占了上风。
裴卿卿是看在眼里,心想着,这镇南王,果然是来者不善。
三言两句便给了乾帝一个下马威。
厉害。
不愧是一代枭雄人物。
镇南王流露出来的威严,叫人震撼。
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传闻中的镇南王了。
“今日是哀家的生辰,镇南王远道而来,自是贵客,今天我们不谈国事,大家也都不必拘谨,开怀畅饮才是。”
乾帝败了一局,就由太后出来打个圆场。
太后一说完,下面的群臣就默契十足的回敬太后,像商量好似的,齐刷刷的开口祝贺,“恭贺太后,太后福寿绵延。”
“好!”太后笑呵呵的拍手。
下一秒,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便鱼贯而入,开始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一时间歌舞升平了起来,倒也缓解了些方才严峻的气氛。
宴席上,每个人都心思各异。
慕玄凌悠悠的喝着酒,眼神时不时瞟向中间起舞的舞姬,实则是透过舞姬,瞟向斜对面坐着的北宫焱他们父子那一桌。
不知为何,北宫焱的到来,总叫慕玄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这便是所谓的做贼心虚的缘故了。
当然,慕玄凌本人,哪会觉得自己是做贼心虚?
他把玩着酒杯,眼角余光往后瞟了一下,像是在给身后的人传递着什么信号。
他偏头,往自己右手边瞧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冷笑。
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正是煜王,慕楠煜。
要说慕楠煜,还在发虚刚才北宫焱目中无人的态度呢,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在南阳时,他就见识过,镇南王的目中无人,没想到,当着父皇的面,他还敢这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