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脏噗噗的,眉间流了一点血出来,惊魂未定的样子。
“没事了小文。”法吉真人拍拍他说。“这个东西鬼的很,就在我们以为安了,放松下来的时候,趁机控制人的心智,我们三个都紧绷着神经,你眼看着从车祸幻境中出来,一刹那卸了防备,被它钻了空子,不是你的错小文,别有心理负担,坐下歇会,要不就去后座睡一觉。”
文师傅讷讷地点着头,机械地把地上的空水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就像定住了一样,坐在后备箱里一动不动了。
法吉真人一直拍着他,跟他说话,他就只会点点头,或者咧咧嘴,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幻境里的车祸没吓到他,倒是那个红色的面具把他吓得不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毫无察觉地被邪物侵占。
“那个红色的面具是什么东西?”我问箓舟真人。
“这个……可以算是一种山精,但我们一般统称为‘魍魉’,《淮南子·览冥训》里说过‘浮游不知所求,魍魉不知所往。’就是说的这种东西,他们是天地煞气孕育出来的一种邪念,喜阴嗜血飘忽不定,时常迷惑人,却很难捉到。今天如果不是你先说到了红色的面具,我也不会想到魍魉身上去。”
我心里腹诽,我这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传说中的“魑魅魍魉”里,我就差“魅”还没见过了,集齐三个可以召唤神龙吗……?
文师傅垂着头坐在后备箱,看起来一时半会走不了。
电话适时地响起来,是舅舅打来的,他告诉我,高速入口开放了。我一看文师傅的状态,赶快告诉舅舅我们的什么位置,让舅舅一会来接我们。
随着魍魉的消失,周围才开始陆续出现过路的车。
我以为从湿重粘稠的空气中钻出,就是离开了幻境结界,其实不然,留在最后面的,才是杀机。
法吉真人给文师傅化了一道安神符在水里,他喝了以后在后座睡着了。
我和二位真人也算是有过共患难的情谊了,三个人在路边聊着天,我由衷地!真心地!感谢他们!还是那句话,我们萍水相逢,我亓官熙何德何能,得到他们拼尽力地护佑,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力回报这份幸运。
世界温柔待我,我必温柔待之!
将近两个小时,舅舅跟我们汇合了。
文师傅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一些,为了慎重起见,我捧着瓮和法吉真人、箓舟真人坐了舅舅的车,文师傅在后面慢慢跟着。二位真人已经收了在这附近作祟的“魍魉”,又没了骨刺在他车上,不但他安了,这周围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经常出车祸了。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顺利到达了真师府。本来三个小时的路程,多用了一倍的时间,真有点千辛万苦的感觉。
进了真师府总算稍微松了口气,依旧在灵芝园稍事休息。我终于,第一次,能放心地把黑曜石瓮放下了。
但是一天没把骨刺剑处理好,我心里的石头始终悬着不落地。
几个人吃了点东西,舅舅那个在这里做主任的熟人,引着一位颇有威仪的中年人进来了。
二位真人和文师傅一见来人立刻起身,我和舅舅也跟着起身,来者正是这一代的张真师。
没想到会见到真师本尊,我颇为惊讶。张真师倒是很和蔼,看见我们微笑着说“几位辛苦了。”说着走过去拍了拍文师傅的肩膀说“小文不要担心自己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好,去给伤口消消毒,处理一下休息休息吧。”看来已经事先问过了我们路上的事。
文师傅走了以后,张真师招呼大家坐下,亲自给我们斟上茶,细细聊了整件事的经过。听着我的讲述,张真师不时点头,或是挑眉惊叹,有些细节还反复追问确认,让人颇有好感。
我也就直言不讳地告知真师“我的家仙乾玄建议,把亡者的姓名先一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