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进了府,管家迎来上来,说上官青以回府,夫人也已经醒来。她进屋子的时候,上官青正在给上官夫人喂粥。
“娘,青儿。”
“大……,姐姐。”
“得了,怎么习惯怎么叫,叫姐姐我以为是叫别人呢。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幸而小康王及时赶到,不然少不了挨一顿打。倒是大哥你,那郭氏没为难你吧?”上官青放下碗回道。
“没,区区妇人,能奈我何?”这是实话,除了下跪和喝避子汤,自己还真没受什么委屈。
没等上官青接话,却听上官夫人忿忿道:“那等刁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若儿别怕,有什么委屈,娘去找她讨回。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个侧室罢了,就算有太后撑腰,我们也不必怕她!”
上官若心中一暖,道:“娘,她真没为难我。”
三人又聊了几句,见上官夫人乏了,两姐弟才告了退。
上官若出来的日子快到一个月了,必须启程赶回江南。渡半仙的药可从来不兑水,说发作就发作,一旦发作,不少半条命也得脱层皮。
“若儿,你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上官夫人拉着她的手不舍道。
“若儿是跟着神医学习,怎能半途而废。”上官浦劝道。
“学医有什么好?不如留在家,娘教你女工刺绣,插花煮茶。”上官夫人依然不死心。
“学医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怎能跟女工插花相提并论。”上官浦说道。
上官夫人听他说话更闹心,道:“都是你,小时候叫她习武,现在还怂恿她学医,把好好的闺女都养成什么样子了?”
“我……”上官浦一时语塞。
上官若见他们为了自己争执,心下惭愧,道:“爹,娘,孩儿这次回去就跟师傅请辞,然后回来不走了。请爹和娘莫要为孩儿的事担忧,孩儿很快就会回来。”
“你又在哄骗为娘。”上官夫人嘟囔道。
“孩儿哪敢哄骗娘啊,孩儿保证,向师傅请别就回。”她和渡半仙约定行诺的时间是两年,如今两年已过,相信他不会为难自己。
上官夫人这才放宽心,道:“好,娘就信你这回。不过,必须早去早回!”
“是,孩儿遵命!”
上官夫人看她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都怪他爹,把女儿都养歪了。等她回家,一定要重新把人掰正了。
离开了上官府,上官若跑了一趟信王府。那些暗卫看到她爬墙,倒是没出来阻拦,任她趴在墙头偷看。她远远地看到赵祉扶着唐玉儿出来。唐玉儿腿脚好得还不利索,那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精致的脸,此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上官若似乎也受了感染,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能看到唐玉儿过得如此幸福,这两年所受的苦都值了!
离开信王府,上官若选择水路前往江南。她没有跟赵寒道别,既然要离开,见了面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来到江边的时候,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江风猎猎,浪花涛涛。上官若上了船,选了个位置坐下。这船顺风而下,大概明日午时之后靠岸。下船之后,再雇辆马车走两天便可到达与渡半仙所约之地。
刚上船的时候,上官若有心事,没注意到船上的异样。待船进入江中,她渐渐觉察到船上气氛不对。这船比较宽敞,乘客一共十人。但这些乘客除她之外个个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本来一船壮汉也没什么,可是这些人面带杀气,目光还时不时地往她扫来。
他们是打算等船开远些才动手吗?这两年上官若一直坚持习武,但仅凭记忆去练习招数,又没人在旁指点,所学有限。如今要在这么多刺客面前争得一线升级,她完全没把握。上官若悄悄将手伸进袖中,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些防身的药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