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他这肩上挂的,胳膊上挎的,手上拎的提的端的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
安世卿倒是两手空空,一派轻松。
见她花钱如流水,金豆子金珠子一颗颗往外掏,还不接受找零的那种,乔松眼红也肉痛。当然了,他劝也劝过了。
可人家有钱任性啊!
到了枫桥镇的码头,乔松终于有一种解脱感,可身上的负重还在。
枫桥镇的码头,算不得中洲第一码头,倒也非常热闹。尤其是到了办完,江边的天空似搭了一座云桥,映天的霞光将眼前整片江面染得一片红火。风一拂过,江水波动,粼粼晃晃,好像有大片枫叶漂浮。
真是诗画一样的景致。
安世卿有点小后悔没早来这样的地方。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
乔松还在当搬运工,发觉安世卿没有跟上,回头望去却见她迎着清冽的江风望着赤橙的天空。
晚霞的颜色,映入了她的瞳孔里,竟成了别样的美景。
乔松丢了神一样,呆呆看了她一阵,直到江风拍打到他滚烫的脸颊上,他才张惶收回失礼的目光。
“姑…姑娘,我家的船就在前头了,船头的舷上立了绿色旗帜的那只便是。”
安世卿一眼便看到了柴桑乔氏闻名在外的天禄木甲龙骨帆。
那帆船果然与众不同,有柴桑乔氏家辉的旗帜不说,船帆都是翅膀的纹路与形状,造型独特,格外醒目。
一名老者急匆匆从那帆船上下来,身后跟了一串仆从一样的人员。
乔松唤那老人家“爷爷。”
柴桑乔氏的宗主乔椿。
乔椿吹须瞪眼,也不顾及在场这么多人,厉声训斥乔松“干什么去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给你银子的时候,我不是叫你省着点花吗!”
“爷爷,这不是我买的…”乔松冤枉。
乔椿却不听,呵斥一声比一声重“胡闹!钊铭来柴桑做客,你怎能如此怠慢他!这次去清台听学,你俩还是结伴而行,你怎能将他一人丢下!”
乔松陪安世卿逛街,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钟钊铭会先他们登船,还真跑到乔宗主那儿告他的状去了。
钟钊铭此时就在船上望着乔松被训斥的这一幕,神采飞扬,眉间压不住的一股高兴劲儿和优越感,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乔松自责又懊恼。
他能想象的到爷爷为了他在那个陇陵钟氏的小辈面前赔了多少不是。
陇陵钟氏…
乔松眼中一直在压抑的什么似乎在蠢蠢欲动。
他抠着食盒的手越发用力,直到被爷爷按着脑袋,手指上的力道蓦地一松。
食盒上却留下了五指印记。
“赶紧去给钊铭赔不是!”
“我赔我赔,您别老按我的头了。东西都要掉了。”乔松回身看向安世卿,“爷爷,我还有一位朋友…也是与我们一起去清台的。”
“朋友?”乔椿知他的朋友甚少,不禁对安世卿有点好奇。
“今天才认识的。”乔松说,“我拿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
“哦哦,有钱人啊。”乔椿方才打量了一眼安世卿,除了觉得对方把自己包的有点严实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乔松小声告诉他“今日钟兄还从她手上拿走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珠子呢。”
“竟有这事!”
见乔椿讶异,乔松就知道钟钊铭没有将客栈发生的事全告诉爷爷。
“姑娘,这是我爷爷。我爷爷来为我们送行的!”
听乔松喊了两声,安世卿便过去了。
待她走近,乔椿的目光在安世卿佩剑上聚焦,立时陡然一紧。
“天宸珠!?洛汐灵剑!?你是!?”
乔椿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