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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尺木直追到一座矮山下,见陈伯退无可退,二话不说便是一掌拍去。陈伯见此,面无惧色,反倒狰狞起来。这狰狞之下,还带有一丝嘲弄。他不躲闪魏尺木飞来的一掌,却反身在矮山上摸索一番,找到一个石质枢纽,悲怆而笑。
魏尺木出掌之际,心底隐有一股不安,如今听到这悲怆的笑声,更是心神杂乱。可他箭在弦上,已来不及多想,还是一掌拍在了陈伯的背上,将其冻成冰人。陈伯虽死,可矮山上的枢纽已动。随着这枢纽一转,只见山摇地动起来,继而风云变幻,更兼电闪雷鸣,忽然下起骤雨来。骤雨一起,便有一声声巨大的龙吟传来,似在野外,又似在地下。
龙吟不息,风雨不止。
就在此时,天中忽而乍起一道青雷,砸将下来,落在了矮山之上。矮山应声而裂,从中却露出一口大井来。之所以说是大井,是因为那井口足有三丈之广。这方大井的井口四面垒有石床,一块块巨石足有七八尺高,其中一块写着“困蛟井”三个古朴篆字。
魏尺木定睛看去,但见那井口上波纹荡漾,看不到井中虚实,似有阵法封印。在大井的一旁,还立有一块巨碑,上面写着一句话“若陈家有灭顶之灾,开此井,保血脉。”
在这石碑之下,还坐着一个人。那人是一个披发男子,约莫五十岁的年纪。长眉长须,有枯槁之态;瘦身瘦面,露憔悴之容。又穿一身斑驳白衣,身上遍是灰尘,被雨水一冲,便滚下一道道纤细泥流。他双目微闭,在风雨之下,仍如老僧入定般盘膝坐在石碑底下。
魏尺木目光扫过,正分不清那人是生是死时,那人却缓缓睁开了双目,看向了魏尺木。只见他眼中红黄掺杂,浑浊无光,面色平静无波,缓缓开口道“陈家的灭顶之灾是因为你?”其声沙哑,还有几分生涩。
魏尺木眉头微挑,寒声道“不错。”
那人听了这话不恼不恨,而是叹了一声“你不该惹陈家的。”
魏尺木不以为意,反而问道“你是谁?”
那人回道“我是陈家的看蛟人,族名陈旸。自十岁时,便被族里派来看守此井,至今有四十年了罢?还是第一次有人进来。”
魏尺木心中微讶,却无暇感慨,言道“你既是陈家人,也是该死。”
陈旸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魏尺木见这人这般看轻自己,不觉生忿,随即一掌拍去。陈旸不躲不避,而是手捏法诀,口喃咒语。只见他身后的石碑砰然而碎,身下的大地也起了道道裂痕,深不见底。须臾间,那井口上泛起道道霞光,继而从井口上漂浮起一个繁琐的龙形阵图。那阵图虽然繁琐,却随之而开。待阵图一开,龙吟之声大作。
阵图散去之际,井口蓦然而开。那井口初开,便从中冒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魏尺木一掌未到,便被这巨大的吸力阻扰,饶是他内力深厚,也不禁被这吸力缓缓吸向井口。魏尺木顾不得杀陈旸,只得向后飘退数丈,避开井中的吸力。
就在此时,那井中喷出一道光芒万丈的白焰,整个夜空为之一亮。继而龙吟之声响如滚滚奔雷,一个巨大物什破井而出——竟是一条白色蛟龙!只见那白蛟长有十丈,粗有数尺,飘长须生秃角,露尖牙舞利爪,更兼通体莹白,鳞光熠熠,已有几分龙象。
那白蛟直冲天际,眼看就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却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雷网,挡住了白蛟的去路。那白蛟在空中百般腾挪,仍破不开那道雷网,只得盘旋一圈,继而一头复又扎进井里。
临家山庄有金莺口,陈家堡便有白蛟龙。
陈家堡是如何得了这么一条白蛟龙,又是如何将其困在这大井之中,已不得而知。可自有这白蛟龙以来,数百年间,陈家每隔一甲子便有一个族人隐到困蛟井旁做看蛟人。
困蛟井有两道陈家先祖布下的阵法,一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