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好山高水长,改日再奉陪……”
魏尺木还没说完,冯松先恼道“魏尺木,你大言不惭!你当你是谁来,还能从这洞庭山上逃出去不成!”
魏尺木却是激起了狂心傲骨,长笑一声道“魏某若不想死,尔等可留得住我!”说着,已于口中默念道“谋欲周密,说欲悉听,事欲必成,此为——无隙!”
念罢,诀成。一时间天上风起雷动,地下石走沙飞,天地之色骤变!魏尺木因得纵横家纵术传人简江月传授了“无隙”的牵引之法,这一式纵术残诀便得完整,并不自损,是以他虽然受了重伤,此刻施展出这一式纵术仍旧是威力倍增。只见四面八方的沙石砖瓦、花草林木俱被这莫名而起的天地之力吸引,于魏尺木身前卷做了一条蛟龙模样。这蛟龙长有五六丈,粗过一尺余,其势甫成,绕身而动,自有一股睥睨群雄的气势。随着魏尺木的轻喝,这蛟龙便嘶吼一声朝着众人横冲直撞开来。
蛟龙出涧,趁势而天。这纵横家的绝学自然是能上窥天意,其威难测,所过之处无不被碾作齑粉、化作埃尘,绿林众人是避者伤,不避者死,片刻间已是死人一片,伤者极多。
魏尺木一招击退众人,便纵身向太湖逃去。他还不忘强提精神,在风中留下话来“魏某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必将十倍奉还!”
“十倍奉还!”
“十倍奉还……”
魏尺木的声音如同积攒千年的怨语冤词,在山野之间来回飘荡,久久不息。
绿林如此多人竟被一个魏尺木这般走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陆言喝令众人紧追,却被水默拦下。
水默道“陆兄,而今帮主方遭不幸,百家盟又觊觎在侧,不可为了魏尺木一人而罔顾大局。”
陆言听了这话,也醒悟过来,他自然也明白百家盟才是绿林的致命之患,当下约束众人,一边偷葬雷渊,不走漏半点风声;一边令取新主,再战百家盟。至于张风尘、青龙等人,在叶拈雪、问君平等人的劝说下,自然也是相安无事。
……
魏尺木才奔到洞庭山脚,太湖湖畔,便听见湖中小舟上有一人叫道“魏少侠么,快上船来!”
魏尺木不暇细思,一跃上船,他甫一到船上,便力尽而倒。待醒来时,这小舟飘飘荡荡,已将到太湖岸上。魏尺木力气稍复,便打量起那撑船之人,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虽是穿了一身布衣,却难掩一段风流。
那撑船人见魏尺木醒来,开口道“你醒了。”
魏尺木拱手道“多谢壮士相救,你怎么认得我?”
那人笑道“我可不认得你,你也莫谢我,要谢就谢玄真子道长。”
魏尺木疑惑道“哪个玄真子?”
那人道“自然是写《玄真子》的那个‘玄真子’了。”
魏尺木听了这话,不禁失笑。这玄真子不是别人,乃是本朝肃宗皇帝时期的一个道士,俗名张志和。据说这张志和晚年时,在莺脰湖自沉于水,有颜真卿亲笔祭文为证,其铭曰邈元真,超隐沦。齐得丧,甘贱贫。泛湖海,同光尘。宅渔舟,垂钓纶。辅明主,斯若人。岂烟波,终此身?
魏尺木心里直摇头,“这忽焉去我、烟波终身的玄真子,若是活到现在,岂不是有一百五十岁了?莫非他当年真的羽化成仙了?即便如此,他又如何认得自己?”
那人见魏尺木满脸不信,计较道“你不信么?我可是亲眼所见呢!我不但见了玄真子道长,就连他那唤作“渔童”、“樵青”的一奴一婢我都见着了。”
魏尺木更是不信,只道是有高人托名玄真子相救,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救了自己,暗忖道,“莫非是简江月前辈么?”
魏尺木又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那人一手叉腰,扬眉道“姓韦名治亡。”
这韦治亡原不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