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了难缠的人物,老大单兴当先喝道“黄姑娘与裘将军先走,我们弟兄拦下这个老太监!”
单家四兄弟心意相通,单兴说话之时,其余三个早把长枪一震,分刺田令孜。裘继并非拖泥带水之人,他深知这个太监武功极高,想必是那田令孜无疑,他不敢拖延,趁着这个时机,带着黄贞向西而去。
田令孜见状却是冷笑连连,只见爪影漫天,他一把便分开了搠来的四条长枪,便要飞身拦住逃去的裘继黄贞。
单家兄弟哪里容他走脱,齐声喝道“阉贼哪里走,看枪!”
四兄弟把长枪再震,单茂、单盛两个把两条枪并排抡下,砸向田令孜的后背,而单兴、单旺两个却是翻身一跃落在田令孜的前头,那两条枪也是后发先至,直扎向田令孜的胸前。
田令孜被单家兄弟再次拦住,不由怒哼一声,双手接住了眼前的两条长枪,却不管后背,任凭那两条长枪砸着。那长枪力道虽猛,可碰着田令孜鼓起的衣衫之上,却好比是敲在了冰山之上,非但没伤着田令孜分毫,反而是将单茂、单盛两个震得虎口发麻,长枪脱手而出。
田令孜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他便把手中两条长枪的枪头一齐掰断,继而把枪头分别撞向了单兴单旺,恨声叫道“给咱家死!”
田令孜手法极快,力道又猛,单兴、单旺两个也不曾防备田令孜有此手段,俱是丧命于自身枪头之下。
单茂、单盛两个见单兴、单旺倒在血泊之中,嘶吼道“大哥!二哥!”他二人既悲且怒,赤手空拳便扑向了田令孜。
裘继听到单茂、单盛的嘶吼之声,知道是单兴、单旺出了事,可他并不回头,仍旧带着黄贞向西逃窜。这并非裘继冷血无情,也不是他贪生怕死,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把黄贞救出去。
裘继正奔走间,又听得背后风声大起,知道是田令孜赶来,自然也清楚单家四兄弟都已身死,心里不觉喟然长叹。他对着黄贞言道“黄姑娘你先走,我来挡住他。”
裘继正欲回身接战,忽然前面喊声大震,一支人马冲出,当先一人大叫道“舵主!”
原是冷烈带着一万草军精锐,强行攻破下了曹全晸的营寨鹿角,接应到此。曹全晸见大势已去,早已引兵而退。那田令孜见状,也不再上前,悄然飘退。
裘继收敛情绪,把单家兄弟的尸身带着,引兵再向沂州城进发。走不多时,忽见前头一支人马赶来,裘继心道,“又有谁拦路么……”
再细看时,那支人马俱是草军衣甲,当先一将白袍银铠,血染袍带,正是小票帅尚让。裘继高呼道:“小尚帅,你怎在这里,王大将军现在何处?”
尚让见了裘继,心中大喜,又想起沂州城兵败之事,黯然道:“我们打了败仗,一路逃到了这里……”
裘继便与尚让合兵一处,保着王仙芝回到了兖州城。
兖州城行军大帐之中,裘继跪在里面。黄巢问清了前因后果,怒道:“裘继,临行前我是如何交待于你的?你竟敢枉顾军令,使得我军大败,来人,与我拖出去斩了!”
众将校俱是求情,黄贞也道:“父亲,裘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违了军令……”
黄巢闻言更是怒气冲天,骂道:“孽障住口,只因你一个,害我草军死了六七万人,就连单家弟兄也都遭了不幸,你还有脸回来!”
黄贞见父亲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怀,反而把军败之事怪罪于她,心里何其委屈?她心道,“魏尺木负我,生父嫌我,我可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不该来到这世上?”当下万念俱灰,只想寻一无人处了却残生。
最终,王仙芝与尚让出面保下了裘继。黄贞再不作停留,一个人快马兼程地离了兖州。
黄贞一路向南,这一日便到了苏州 一带,她正行间,忽听得林中有打斗之声,便循声而去。待到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