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开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身影瞬息化作三个,个个如真。这三个身影分据三点,把钟离秀围在垓心。原来楚江开不愿与钟离秀多作纠缠,便使出这一招来。这一招也不是什么诡异剑法,而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身法。
楚江开身法已成,接着再使出一招“五岳倒为轻”,只见空中那“三个”楚江开忽而头下脚上,于半空之中又各刺下五剑。每一剑的威力都十分巨大,颇有山倾峰坠之势,实具柱折维绝之威,这“三人”十五剑又在空中相互交错,混如天降巨网,一时间白光耀目,剑影斑驳,难分虚实真假,一齐绞向钟离秀。
钟离秀仰头看着空中的“三个”楚江开,他虽不认得这等身法,却深知这十五剑的厉害,他此刻退无可退,只得把“腕上青”舞成长鞭一般,环绕周身上下。顿时青芒流转四面八方,几不见钟离秀的人影。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瞬之间,白光已遽然插入青芒之中,只听得声声巨响,如裂帛、似穿甲,待声停响止,那青芒顷刻间便已消散无踪,而那耀目白光也是一晃而灭。楚江开飘然落在一旁,“三楚”归一,剑也入鞘。钟离秀脚步未曾移动半分,此刻长剑垂地,而在他双肩处的衣衫上,赫然多了两个剑洞!这两个剑洞却只堪堪刺破了衣衫,并未伤及骨肉,这并非是楚江开剑势已老,而是其剑法已臻化境,于收放之间拿捏得十分精细。
钟离秀见自己如此严密的防护都被楚江开的剑势破了开来,若非楚江开收剑及时,只怕自己的双肩已经洞穿,他虽然性情孤傲,此时也是自愧不如。钟离秀又暗感楚江开之高德,当下言道:“多谢楚大侠手下留情,钟离甘拜下风,今后自当苦练剑法,希望还能与楚大侠一较高下。”
言罢,也不理会厅里众人,径直而去。
雷渊虽知钟离秀难胜楚江开,却也没料到他竟输得这般心服口服。至于问君平是临书同一事,雷渊也并未再追究。众人欢散,只有朱雀有仇难报,郁郁寡欢。
……
第二日一早,魏尺木方才起身,便有人来找。这人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天然姿色,正是章盈郡主。
章盈道“尺木,现在无事,陪我看看这洞庭山的风景好么?”
魏尺木闻言,才想起来章盈留在中土本就是为了流连大唐的风景,可自从遇着了自己便是一路奔波,也就无暇观赏山光水色,当下应道“也好,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叫上洛侠、问君平他们,来个‘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章盈一听,忙道“别!就……你我两个就好……”章盈到底是南诏女子,话已出口,胆气便壮,不再扭扭捏捏,而是拿双眼直直地盯着魏尺木。
魏尺木感到章盈双目炽热,满怀期待,便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当下便与她并肩而去。
魏尺木道“这洞庭山有一峰叫做缥缈峰,乃是此地的最高峰,我们登上去怎么样?”
章盈此刻心情畅快,又恢复了昔日模样,笑道“好啊,我们也体会一下杜子美的‘一览众山小’是何感觉!”
说到杜子美,魏尺木不免想到杜门花溅泪,这个比女人还俊俏的男子,竟是杳无音信。
章盈忽然问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呢?”
魏尺木略一沉吟,回道:“我事已了,过几日便要离去。”
“去哪里?”
“我也不知,且行且往罢。”魏尺木摇头轻叹。
“我们一起去看天底下的风景好不好?”章盈胆气愈壮。
魏尺木听到这里,自然明白章盈是想陪他浪迹天下。可若真要浪迹天涯,魏尺木无疑最想与黄贞一起,可他已与黄贞分道扬镳,各不相干,也就不做此想。魏尺木又深感章盈累日陪伴之情,想到这里,便下定决心忘了黄贞,轻声道:“好。”
章盈听了自是欢喜不尽,一把揽住魏尺木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