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没有和尚,尤其是淫和尚!”章盈又想起了密宗吞蟾这个坏和尚。
“好在我不是和尚。”
章盈声音温柔道:“你即便做了和尚,我也不讨厌你便是了……”
章盈从她的故乡风俗讲到她的童年,声音婉转,竟让魏尺木觉得有趣,支着耳朵静听,还时不时插嘴发问,他已知晓南诏不少事情,包括他在长安与尹克达擂台比武时,南诏众人口中的“罗苴”,他也已晓得那是勇士之意。章盈的声音似有魔力,就连那原本的愁苦也给消弭干净了。
章盈直说到口干舌燥,方才嚷着:“我说累了,要喝水歇会儿。”
魏尺木笑着把水壶递给她,章盈喝过水瞥了眼魏尺木,诱道:“我对你讲了那么多,你还不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
魏尺木没想到她讲故事还是为了这事儿,一时无语。章盈连续催阵“你快点说嘛!”亦或者是装作可怜的模样“你不说我难受,你可忍心么?”甚至于撒娇“好人,好哥哥,你就说罢!”
魏尺木被她缠得哭笑不得,心道,“这章盈郡主竟比那张风尘还能折腾人!”想起张风尘,魏尺木不由得又想起冰门、问君平等人,以及马东平被害,朱温来而复去,黄贞情断意绝……魏尺木只觉满腹忧愁,无可排遣。他虽然与洛侠相处时长,但洛侠里外都是一副冰窟,他哪敢向其吐露心思?章盈的这一番说动,如一个倾泻的口子,划在了魏尺木的心上。
从被人老追杀初遇黄贞,到误入离魂宫,再到鄄城、乘氏,直到黄贞被人掳走,最后地牢相见,反而两人相绝。魏尺木回忆起和黄贞的点点滴滴,如同昨日,细细地讲给章盈听,也好似讲给自己听。
他与黄贞的旧事,并非惊天地、泣鬼神,不过是寻常难成眷属的故事,只是魏尺木勾动苦肠,声音中带了几分氐愁,竟把章盈感染得美目微红。
章盈忿道:“她父亲也太可恶了!”
魏尺木见她这副模样,失笑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章盈不服气,撅起小嘴儿:“我都十八岁了,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魏尺木不置可否,毕竟他今年不过才刚刚及冠。
“她叫什么名字?”
“颜如诗。”魏尺木顿了顿,还是说了这个名字。在他看来,这个名字远比“黄贞”二字亲切,似乎这样就可以规避她是黄巢之女的真相。
“哦,这名字真好听。”
……
“你以后想去大礼看看么?”章盈忽然问道。
魏尺木微愣:“如果……有机会,我倒也想见一见这神奇的地方,顺便骑一骑大象。”
“呵,这就急着去南诏当驸马了?这么快就忘了你那朝思暮想的诗儿了?”这声音虽然虚弱,却依旧冰寒,是洛侠醒了。她恰好听了这话,自然免不了奚落魏尺木的机会。
魏尺木被洛侠这一通言辞搞得窘迫之极,不满道:“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洛侠根本不理睬魏尺木的诘问。
章盈却是脸上飞起红霞,羞道:“洛侠姐姐你怎么乱说!”
洛侠知道一路上都是章盈在照顾她,语气便不再那么冷:“妹妹,这小子傻里傻气的,有什么好?”
魏尺木急道:“等等,我哪里傻了?”
洛侠道:“不傻怎么你的诗儿不要你了?还不是嫌你傻?”
魏尺木被洛侠气得头皮发麻,索性扭过脸去,闭口不言。
说着已到后半夜,魏尺木和章盈都已困乏,分别找地儿躺下。魏尺木才入睡不久,便听到洛侠的叫声:“魏尺木,魏尺木。”
魏尺木睁开眼,问道:“什么事?”
洛侠轻声道:“好像有人来了。”
魏尺木闻言打起了精神,的确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这声音极其细微,显然是轻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