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地两生,便都没有异议。于是下船登岸,袁子峰一骑当先,七匹马绝尘而去。
正行间,几声“扑哧扑哧”,只见一只信鸽落在了叶拈雪的肩上。
叶拈雪从绑在鸽腿上的细筒里取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速到濮州。”
叶拈雪看罢眉头微皱便舒,她识得这字迹,只是她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忽然来信让自己去濮州一趟,莫非是遇到了凶险?
不过叶拈雪与这传信之人相交多年,她自不会推辞。于是,她先和两个徒弟以及魏尺木交代一番,又与袁子峰等三人告辞。
云霏霏和云霰霰虽然不舍,却又难得有了自由的机会。袁子峰心里也是一松,毕竟在冰门门主面前太拘束了。
只有魏尺木心里觉得有些沉重,他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不足,感觉又要照顾这冰门二女,深感责任很大。
叶拈雪也不管他们各人的心思,她只是有点猜不透李克用,而李克用此时却是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波澜。
待叶拈雪走远,袁子峰长吁了一口气“在叶师叔跟前快把我憋坏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说着还强行“哈哈”干笑了两声。
云霰霰只想着可以趁机好好游玩一番,问道“袁师兄,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嘛。”
袁子峰扇子一摇,笑道:“先去李府做客!”
卫县李府,是当地最大的府邸。李府主人李泉先武后商,富庶一方,在这里已坐落了二三十年了。
魏尺木一行六人牵着马走在热闹的长街上,前面围起了几层人,糟杂声中讨论着什么英雄、壮士之类的。
云霰霰见状把缰绳一把塞给了边上的魏尺木,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后面五人也只得跟了上去。
原来是那里贴着一张“招贤令”,上面写着:“李某不幸,遭歹人寻衅生非,几至于家人两毁,身名双亡。若有武艺高强之义士,肯恤孤弱残骸,能解燃眉危难,愿倾家为谢。”
这寻求江湖上的好汉解危济难,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令他们吃惊的是,落款上写的是“李府李泉”。这“招贤令”是三天前贴出来的,今日围观者依旧很多,可见这“贤”尚未招到。
袁子峰沉吟了起来“怕是李府遭了十分可怕的敌人,否则也不至于‘倾家为谢’。”于是带着众人急忙赶了过去。
将近李府,便有一股难闻的气息铺面而来。袁子峰暗道了一声“不好!”
因为这难闻的气息是血腥之气,正是从李府的方向飘来。六人望见李府门第时,血腥之气浓郁到了极致。再细看时,众人惊骇非常,云霏霏与云霰霰更是忍不住在一旁吐了起来。
那李府门前血淋淋地挂着十几个人头,地上的血渍新旧混杂,染红了石阶,洇湿了阶前好大一片空地。
袁子峰走近跟前细瞧,中间那颗人头正是李泉!他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再向两旁看过去,怔怔地说道“‘相州五兄弟’竟折在这里了!还有‘绝神刀’莫敢,‘独臂神猿’陈通,‘浪子愁’吕步轻……”
袁子峰心沉到了谷底,这些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竟被人悬首于此,对方这该是有多可怕?!
魏尺木与冰门二女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人即便不曾见过,但他们的大名也都听过一二。而李克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斛律勇更是眼皮都不曾波澜一下。
众人还不知府里如何,袁子峰便前去敲门。反复几回不见回应,他与魏尺木等人递了个眼色,便一掌将门破开。
袁子峰当先,六人鱼贯而入。到了堂前空地,忽然四处火起,空中乱箭飞来。袁子峰纳闷起来“莫不是有人知道我要前来,事先在此地埋伏?”
六人不及多言,各自遮挡飞箭。这时堂里走出一位身披麻衣,头戴白布的妇人,身后跟着众家丁,也都如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