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五千名灰熊骑士整装待,防御力极强的亮银铠甲,折射出赏心悦目的流光,凭借格兰的家族财力,给骑士们购买白银级铠甲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就连他们手中的长枪与背上的骑士剑,都是从大洋彼岸进口的所罗门货色,造型美观,手感极佳,而且折断率特别低。
奥丁大铠的主人骑乘着众马之王“影疾”,注视着风车丘陵南部的高地,那是几名黑十字侦查骑士。他制止住神射手副将的远程狙杀行为,指着蓝玛瑙长河上那座立有国境碑的图拉石桥,说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叫风车丘陵,我们眼前的这条河叫蓝玛瑙,蓝玛瑙长河上的那座桥,叫图拉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跟随这位公爵大人征战十五年的中年副将勒紧马头,声音洪亮道“将军,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图拉桥,而不是揍的那群从西方跑过来的孬种们哇哇大叫。”
杰克眼球一亮,点头道“很好,但这种聪明,并不是一名合格骑士应该具备的品质,凑巧的是,灰熊家族的兄弟姐妹们,从来都很排斥骑士美德,我要让那群只懂得在谈判桌上喷口水的白痴明白,谁的真理更能打动全知全能的上帝。”
副将频频点头,疑问道“公爵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不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吗?”
杰克嘴角微挑,狡黠笑道“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有背叛信仰的时候。”
副将不敢再问,细细揣摩着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只知道拥有一名政客的特质,才能成为大人物的扈从,这是很奇妙的仕途规律。
五分钟后,一部分黑十字骑士出现在丘陵南部,穿着对比鲜明的漆黑锁链甲,金属头盔里,只露出两只黑白相间的眼球。红特米的手中,并不是万金油式的骑士枪,而是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看着对面山坡上规模浩荡的守卫者,他神经质的傻笑了两声,然后一骑当先,五百名黑十字骑士紧随其后。
刹那间,大地轰鸣。
随着灰熊公爵一声鼓舞士气的怒吼,五千名灰熊骑士就像倾斜而下的瀑布,骑位密集的朝着图拉桥冲去。这位战争家从未阅读过任何关于军事理论的著作,他只有两个坚守了将近三十年的战场原则无论生什么样的战役,灰熊骑士团的兄弟姐妹们必须全员到场。无论敌我悬殊有多么巨大,那怕对方的领袖是一名圣殿骑士,自己都必须出现在战线最前方。
他从未败过,五千人的人数规模也从未改变过,一名灰熊骑士阵亡后,绝不容许同时收纳进来两名新成员。他要让这些曾经单纯过也好调皮过也好的年轻人们知道,他们所站的位置,是很多老前辈用鲜血和英魂支撑起来的,他们必须继承这些前辈们生前的荣耀,必须成为这些牺牲者们活着的证明。
对撞。
骑士战役中最残忍的画面不是结尾处的尸横遍野,也不是将长枪精准插进敌人身体的瞬间,而是第一次交锋时无可避免的对撞,双方战骑因为奔跑时残留的惯性,会携带着骑士直接撞上对方的马匹,以战线接触点为视角看过去,无数人的长枪还未瞄准目标,就已经在冲撞中悉数落马,或折断脖颈或分裂身躯,至于那些被铁盔蒙蔽双眼的战马,则在黑暗中听着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尸体横向滑行着,触连锁反应,绊倒成排的白盔骑士或者黑盔骑士,为整场战役贡献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价值。…
所以,被促使冲在最前方的骑士,往往不会是整支骑士团的核心,因为他们生还的几率实在太小。尽管灰熊骑士团的人数规模是黑十字的十倍,但这并不代表前者能抢夺先机,对白银铠甲自信满满的灰熊公爵也没有想到,这支在西方世界并未崭露头角的重甲骑士团,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爆力。在死伤惨重的冲撞战中,以一种蛮横不讲理的姿态压制战线,为盟友们出最大的战斗空间。
杰克自然不会傻到让五千名骑士集体冲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