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孤生”。
贺敬歆看到冯蕴怡进来,张了张口,突然发现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她。
姓贺的两个她可以连名带姓地叫,乃至司旻照也可以,但眼前这个恬然的女子,她叫不出来,她甚至觉得,叫她全名会亵渎了她的灵魂。
“吃饭。”冯蕴怡知道贺敬歆愣什么。
如果这姑娘能叫她一声妈妈,她当然高兴。但她不叫,也没什么。毕竟,她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妈。对她,不是,对司珵,也不是。
冯蕴怡做的饭菜如其人一般清淡,又带有上海菜特有的甜味,贺敬歆吃得不太习惯。不过她看司珵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舒坦,不经意间也吃了许多。
冯蕴怡见司珵一直没动过她的拿手菜,咸鱼茄瓜煲,于是给他夹了一筷子“这个好吃。”
司珵看着搁在饭面的茄子,有些为难。
贺敬歆直接把自己的饭碗换了过去,拿着司珵的碗继续吃。
两人怯怯地看向冯蕴怡。
“或者……我尝尝?”司珵把筷子伸到被贺敬歆换过去的碗里。
贺敬歆瞬间把碗移开。
冯蕴怡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红,眼神暗淡“我都忘了医生说过小珵可能会对很多食物过敏。”
贺敬歆知道她是自责了,于是面对司珵说“这医生的预知能力拔群。”
司珵明白她的意思,目光转向冯蕴怡,又对着她瞄了瞄贺敬歆“如果不是她小时候什么都让我试,我也没有那么系统地清楚自己的禁忌。”
冯蕴怡感激地对两人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以前照顾我辛苦了,妈妈。”司珵温柔起来除了贺敬歆无人能抗拒。
冯蕴怡嘴唇挪了挪,双目含泪,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谢谢你。”贺敬歆跟着说。
“你又谢我什么?”冯蕴怡含着泪光,不明所以。
“谢你给我的名字,谢你让我拥有现在的这一切,包括司珵。”贺敬歆说得相当认真。
司珵看向贺敬歆的目光有些诧异。她不是嫌弃身边的一切事物吗?
冯蕴怡做了个深呼吸,重重地点点头。
司珵感觉,贺敬歆的灵魂跟冯蕴怡存在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相像。还有她眼神的坚毅和对周遭事物的控制力,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司旻照。
同时,贺敬歆也在观察司珵,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暴脾气,是从贺亦琴贺元风身上继承过来的吧,还有那种当老师的特质……
难怪安然的婚礼上那么多人说他和贺幽兰是兄妹,没想到他们才真是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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