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门口,冉盈却像是忽然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啊地惊叫一声,向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众人皆一惊。
宇文泰赶紧两步奔过去“怎么了?”
却见门槛里站着一个身穿缀满补丁的灰色夹棉僧袍的僧人,身形甚伟,合掌低眉对着冉盈唱了个喏,温吞吞道“我面貌丑陋,吓着小施主了。”
宇文泰伸手搀起冉盈,将她护在身后,这才抬眼去打量那僧人。
只见他眼歪口斜,烂着鼻头,满脸大大小小的红色瘤子。别说是冉盈,便是宇文泰见了,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冉盈却从宇文泰身后绕出来,对着那丑僧人行了个礼“阿盈无知,刚才冒犯师父了。请师父不要怪罪。”
“哪里。小施主客气了。”那僧人眯着眼睛摇摇头,仿似在笑,口气依旧温吞吞的。
宇文泰问“师父来得正好。请问今日寺中为何无人?”
丑僧人说“僧众今日都出去行脚了,要明日过午放回。”
“难怪。”冉盈暗暗想,他们来得也巧,正好寺中无人,方便他们仔细查探。
丑僧人说“我带两位施主在寺内游逛片刻如何?”
冉盈笑道“不会打扰师父清修吗?”
丑僧人哈哈一笑“万事皆是修行,何来打扰之说。”
这时几个侍卫都转回来,附在宇文泰耳边说“郎君,四处都无异常。”
一行人便跟着丑僧人在寺中游赏。
这白马寺不愧为中原第一寺。寺中不仅有历代帝王手植的树木,也收藏了各朝各代皇家供奉的珍品。
片刻,早上还晴朗无云的天空涌上了滚滚彤云。丑僧人抬头看了看天,说“似乎要下雪了。诸位虽我去禅房煮点热茶喝如何?”
宇文泰点头“劳烦师父。”
因看了许多珍奇宝物,冉盈心中十分雀跃,刚刚坐定,就迫不及待问“还不知师父法号。”
丑僧人一边煮水一边说“我没有法号。”
“为何没有法号?”冉盈奇道。
丑僧人说“我没有僧籍,在寺中几十年都是在后厨帮伙。我俗家姓宝,所以不管是寺中的僧人还是来拜佛的善男信女都唤我宝僧人。”
因为本朝僧尼都是由朝廷拨款供养,因此僧籍并不好得。丑僧人如此说,宇文泰自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冉盈笑嘻嘻地问“那我唤你宝师父可好?”
宝僧人和气地呵呵一笑“小施主自便。”
三人在禅房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了一会儿白马寺的兴衰。宝僧人说“我前些年和一个世外异人学了一些占卜之术,现在正无聊,我为二位卜一卜前程如何?”
冉盈睁大了眼睛十分诧异“师父还会占卜呀!好啊!”
宇文泰微笑着看着冉盈,也点了点头。
只见宝僧人不用工具也不起卦,只盘膝坐于蒲垫之上,双手置于膝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宇文泰和冉盈好奇地盯着他。此时连他那可怖的长相,也不觉得丑了。
半晌,宝僧人睁开眼,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温吞吞道“郎君和娘子的未来,不可说。”
宇文泰听了有些不悦,还未开口,冉盈探身问道“为何不可说呀?”
宝僧人未看冉盈,却拿一双歪斜的眼睛看向宇文泰,说“昔日因,今日果呀。”
宇文泰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颤,不敢再问下去,对宝僧人行了个礼“我们出去逛逛寺院。”便拉着冉盈离开了禅房。
冉盈一头雾水“怎么了?你走得那么急做什么?都还没问清楚呢!”
宇文泰突然不耐烦“神神叨叨有什么好问的?我最烦这些占卜算卦的,全都模棱两可,不真不切。”
冉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