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伸手揪住冉盈的脸,恶狠狠地说“冉盈,你跟孤听好了。你若是再敢动离开孤的念头,孤就打断你的腿,看你往哪里跑!”
“哎哎哎……疼疼疼!”冉盈打开他的手,揉着脸颊白眼一翻“当年孙膑被挖了膝盖骨,还不是可以坐在小车上行动自如。”
“你!”宇文泰只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他居然一直心心念念要把这么个东西娶回家,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可低头看到她正狡黠地冲着自己笑,那暴躁的心瞬间又安定下来,忍不住也一笑。
这就是他爱的阿盈啊,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好的。都让他觉得生命里不光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还有庭院葱翠岁月静好。
想到这里,他舒展开紧拧着的剑眉,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走吧,回去吧。”
隔了两天,赐婚的诏书就下来了。
宇文泰立刻兴冲冲地去公主府找冉盈。他得了件好东西,急着要给她看看。
陈群见到宇文泰来,连忙陪笑着迎上来“柱国可是来见公主?公主不在家中。”
宇文泰扑了个空,满肚子的失望,问“她去哪里了?”
“公主和如罗家的阿燕女郎约着去妙善寺了。”
宇文泰四下看了看,有些不满“公主去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你们为何不跟着?”
陈群露出一脸苦相“柱国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跟着,是公主怎么都不让我们跟着。公主每次出门,我们在家也是提心吊胆的……”
宇文泰听了,不怒反笑,四下看了看,说“孤知道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一个侍卫走过来,看着宇文泰出门上车离开,说“听说这门婚事是柱国亲口向陛下求的,可是真的?要说他和公主从前没点什么眉来眼去的事情,鬼才相信。也许早就私定终身了。”
陈群冷笑了一下“这个公主出身不高,却是人中龙凤的命。皇后喜欢她,封了公主;柱国也喜欢她,聘娶为妇。我们就好好跟着她,处处为她想周全了,总有好处在后头等着。”
这天晚上,冉盈正关着书房的门在灯下看书,忽然听到外面窗下有动静。她警觉地一看,见窗外一个人影轻轻晃动,不一会儿,窗缝里伸进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轻轻地拨开窗上的栓。
冉盈立刻完全清醒了过来,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竟然有人想要半夜害她?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突突突地乱跳了一阵。她想起值夜的侍女和侍卫都守在外面廊下,只要她一叫,他们就会冲进来,便稍稍镇定下来。
赐婚的诏书刚下来,这个时候是谁要对她不利?
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个名字,却没有一个对得上号。若她还是郎英,倒是能说出几个怀疑的对象,可如今她只是个待嫁的公主,会有谁要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害她?就算是宇文泰的对头,来害她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冉盈挠挠头,忍不住想,难道是某个痴恋宇文泰成狂的女子?
想罢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荒唐,又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此时并不急着打草惊蛇,她想看看是谁要行刺她。
她瞥见一边的案上有一只铜樽,伸手抓过来抓在手中,悄悄立在窗边。
那窗栓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窗被轻轻地拉开了。
冉盈举起手中的铜樽,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等外面的人一探头就砸下去。
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探了进来,还四下里看看。冉盈见他转向自己藏身的这边,等不及看清那张脸,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就砸了下去——
窗外那人刚探头进去,还没看清四周,只觉得头顶一阵寒风掠过,余光瞧见一只樽就这么砸了下来!
他连忙伸手一挡,那樽狠狠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他疼得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