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直聊到天色发白的两个女孩都还没起床,侍女已经来敲门了。
“大人,大人,宫里来人了!”
冉盈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掀起被子去拖还迷迷糊糊的如罗燕“阿燕!快起来!宫里来人了!你快躲一躲!!”
如罗燕一听也立刻清醒了。两人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刘武已经等在外面,见她们出来,神情欢喜“阿冉,宫里来了一队金吾子到柱国府,手持诏书,宣冉盈入庆华殿!”
庆华殿是皇帝召见重臣和有功之臣的地方。比如,他日宇文泰大胜归来,皇帝就会在庆华殿封赏他和诸将。
因此这一大早的宣召一定是好事情了。
“阿盈!”如罗燕欢喜得一下子跳起来,“陛下召你去庆华殿,是要封赏你呢!”
冉盈低沉着声音对刘武说“送女郎从后门走。”她紧紧拉了拉如罗燕的手“记住我的话了?”
如罗燕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自己多加小心!”
刘武带着如罗燕匆匆去了。
冉盈赶紧换上一套浅色对襟襦裙,让侍女给她挽了双螺髻,施了粉黛,从地道去了柱国府。
一队衣冠齐整的金吾子站在门口,为首一个手持诏书,见了冉盈,问“可是独孤氏的冉盈?”
冉盈施施然跪下“正是小女。”
为首的金吾子大步走上台阶,站在冉盈面前,打开诏书大声念道“宣,冉氏,入庆华殿。”
表情和语气皆冷硬,心无旁骛。收起诏书,他一手扶住腰间的胯刀,一手对冉盈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一笑“女郎请吧。”
在那一队金吾子的最后,是一辆青色的马车,马车的四个檐角都挂着铜铃。
冉盈跟着金吾子走到马车前,踏脚上了马车。车缓缓地往宫城去了。
莫那娄目送着马车走远,回头对刘武说“给柱国写个信告知吧。阿冉布的局要收摊了。”
如罗燕从后门离开郎府,欢蹦乱跳地去了李昺家。
李昺因为腿伤未愈,宇文泰未让他随行。而且因为苏绰此次为参军跟着宇文泰一起去了,守卫皇城的重任就落到了李昺一个人的头上。
李昺见如罗燕一早就脚不点一脸喜色地跑来,跑得头上的发髻都松了,忙一瘸一拐地迎上去问“你这是怎么了?从哪儿过来的跑成这样?”
如罗燕跑到他跟前,笑眯眯地说“我昨晚宿在阿盈那里的,刚从郎宅过来。”
李昺仔细一看,可不是么,这发髻哪是跑松的,分明就是起床时匆匆忙忙随手一束。
“你去了郎宅?”他吃了一惊。
“对啊。阿盈的那个宅子,我好喜欢呢。听说是宇文柱国送给她的——你什么时候送我间宅子呀?”
“胡闹!”李昺呵斥她,“你跑去郎宅,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别人会怎么想?你这样会害了阿盈的!”
如罗燕见李昺生了气,委委屈屈地说“阿盈昨天也同我说了,我不会再去找她了……李郎你别生气了。”
见她可怜兮兮地服了软,李昺终究是气不起来了,软下声音说“好了,我同你发脾气是我不好——你去做什么了?”
“我……我就是想去看看柱国有没有欺负她。”
李昺被她气笑了“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你跑去插一杠子算什么?就算发现柱国欺负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那我当然要骂他呀。别以为他是柱国我就怕他了!”如罗燕双手在腰间一叉,气势十足。
李昺赶紧求她“姑奶奶,千万别!你不怕他,我怕他呀!你给为夫留条活路吧!”
如罗燕听到“为夫”二字,脸一红“不要脸!我可还没进你们李家的门呢!”
李昺说“你就把你那颗心放回肚子里吧。柱国不知道多宠阿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