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迈着碎步上前,轻声问“公子突然深夜光临贱地,是为了何事呀?”
宇文泰压低声音道“孤借贵宝地找一个人,片刻就走。不要声张。”
店主人见他脸色难看,不敢多话,立刻退到了一旁。
片刻,有侍卫大步出来,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找到她了,在后面。”
他立刻举步往后面客房大步而去。
长长的迂回的走廊挂满了洁白的轻纱,如梦似幻,旖旎婀娜。
宇文泰跟着侍卫穿过重重叠叠的白纱,来到那间房门口。
到了门口,脚步一顿,似是在想什么。陡然,一阵气冲上头,他伸手用力一推,那门哗的一声开了。
房间里点着一盏烛火,一股冲鼻的酒气,四下无人。
宇文泰环顾四周,便看见她一个人安静地睡在床上,衣冠齐整,连鞋都未脱。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就走。
众人正围拢在走廊的入口探头张望,小声议论。此时见这个俊美无双的青年抱着一个似是酒醉酣睡的少年出来,不自觉地都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了一条路。
大概是这郎君的小欢,背着他在这寄春园与人私会又醉酒,这郎君得知后便怒气冲冲地亲自来抓人了。
只不知这不知好歹的少年是为了何人竟撇下这个如此俊美的郎君。
宇文泰极少在市井中走动,去得多的也就是那家小天地。因此这满大厅的男男女女,除了方才的店主人,竟没一个人认得他。
宇文泰抱着冉盈出了寄春园,将她放进马车里,自己跨上马,带着十几个侍卫扬长而去。
身后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人还在窃窃私语。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争风吃醋到这个地步,摆出如此大的排场和架势。
店主在二楼的房间里推开窗,悄悄望着那马车渐渐走远,低低地自言自语“早听人说他和一个少年有首尾,居然是真的……”
宇文泰带着冉盈径直去了璞园。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带着她来这里醒酒。
值夜的侍女见他突然深夜来了,赶紧围了上来,都有些手忙脚乱“郎君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女郎她怎么了?”
宇文泰不说话,抱着冉盈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长风楼,上了楼将她扔在床上,回头冷着脸对几个跟过来的侍女说“给她灌醒酒汤。灌醒为止!”
侍女们听出他口气不善,不敢多言,赶紧去准备了。
下了楼,宇文泰看看面前十多个屏息敛神的侍卫和暗卫,厉声道“你们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事?!高欢的亲儿子都把手插到孤的柱国府来了!!”
面前的侍卫啪啪啪跪了一满地。一个个屏息敛神,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之前长安之乱就是这人在背后鼓捣,你们不光没有把他找出来,反而任由他在长安大摇大摆来去自由,还这么轻松地就接近了孤的人!!”
说到气极,他手一指楼上“她平时见些什么人,和些什么人往来,你们都清楚吗?那些人你们都仔细调查过来历背景吗?!”
面前的侍卫把头压得更低了。心里暗暗叫苦。
她一向聪明,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妥帖,是以他们这些侍卫暗卫近日里确实怠慢了,总觉得她做什么都细细想过,很有分寸。
谁成想还会冒出一个和于二长相一样的人,让她乱了方寸?
“若是今夜她出了什么意外!”
话头戛然而止。后半句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毕竟还是这样的身份,毕竟还有这样的地位。
末了,他阴沉地下令“全城捉拿高肃!”
三四碗酸辣无比的醒酒汤灌下去之后,冉盈总算被呛醒了。
睁眼一见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吓得心脏差点停掉,慌忙咕噜一下爬起身来,酒立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