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贼手也能达到她的目的。不管太子能不能活下来,做过人质就失去了继续做太子的资格,那么平凉王便有机会上位了。——太傅大人,郎某说得可对?”
冉盈一句一句,将梁景睿逼得哑口无言。一道道冷汗自额角流下,却再也想不出半句话可以辩驳。
小小一个郎英,平常又不见他在宫中出入,怎么对这些事情洞若观火,甚至连贵妃的心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元钦听着冉盈的分析,冷汗一茬一茬地冒,气得猛拍桌子“好你个梁景睿!你还敢勾结叛贼!还敢勾结贵妃算计寡人!”
一想到自己差点沦入贼手,元钦就十分后怕。
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太子被绑架之后还能继续做皇太子的。
皇太子是储君,是将来要成为天子的人。而天子多么高贵,怎么能够有这样的人生污点。
再往深了说,历朝历代,更没有哪个被废的太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冉盈抬起脚,一脚踏在梁景睿身上“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后手,我怎么敢以这区区几十号人,就把太子带到渭北!”
梁景睿一把老骨头,被冉盈踩得生疼,翻着白眼“你是说……”
“你算漏了王盟!王太傅接到柱国密令,早已屯军在渭北。这才是郎某的底牌。”
梁景睿刚才还在疑惑。他带来的人不少,怎么就在外面一直打不进来。原来是王盟早已早渭北了。
他伸手擦了擦汗,转了转眼珠,仍然狡辩“我若是真的有心谋害太子,我为什么不在送来的酒菜里下毒?那别说是太子,就是你郎英,也难逃一死!”
“哼。”冉盈看着他冷笑一声,清冷着声音说“死去的太子还是太子吗?”
一个已死的太子,除了葬礼豪华一些,和一个已死的平民又有什么区别,对皇帝或者宇文泰来说哪还有半点威胁。
一句话,说得梁景睿再也无法狡辩,一屁股瘫倒在地;也说得元钦后背冷汗涔涔。
下午察觉到梁景睿来者不善,冉盈出了营帐就去找了王盟。
她断定梁景睿带来的酒菜没有问题,因此也就可以断定叛军必趁夜前来偷袭营地,想要活捉太子。
于是她和王盟议定,在沿岸设下埋伏,守株待兔。
此时外面的打杀声大概是叛贼登岸,正在被王盟的伏兵剿杀。
帐中死寂无声,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太子、梁景睿、冉盈,几人各怀心事,等待着外面有个结果。
元钦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若是王盟抵挡不住叛军,他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无比漫长和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一会儿,王盟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大步走到元钦的长案前,单膝下跪朗声禀报“禀太子,登岸的叛贼已被全部剿杀,只留了十几个活口,已捆绑了等待陛下还朝审讯。”
元钦听了这消息,这才全身一松,放下心来。
梁景睿见了王盟,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他靠岸以来,为何郎英能占尽先机。他以为他带来一个陷阱,却一靠岸,就掉入了郎英布好的陷阱里。
如今大势已去,勾结叛贼谋害太子的死罪是怎么都逃不掉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郎英!你这个奸诈之徒!你设计害我!!”
冉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转身想要出去看看形势。
梁景睿见她不理睬,继续大骂“你这个宇文泰的嬖幸小欢!!没想到我竟然栽在你手里!”
一旁的刘武听了,差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没想到,冉盈一听“嬖幸小欢”四个字,顿时大怒,转身一步上前抬脚狠狠踢在他脸上,顿时踢飞了他两颗牙,满口满鼻的鲜血,趴在地上叫唤着半天爬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