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睿一听说皇太子不在渭北,急了,脸上的皱纹一抖
“皇太子不在渭北,那在哪里?”
冉盈盯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缓着口气微笑道
“至尊出发前命皇太子临朝摄政,皇太子——自然是在宫里啊。”
“皇太子不在宫里!”梁景睿一口回她,口气无比笃定,“长史不要隐瞒了,我已去了宫里,皇太子根本不在。问了别人才知道,皇太子已经到了渭北。”
冉盈的表情松了下来,她一言不发,面色沉静地看着梁景睿。
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这个少年看着年纪不大,手段倒是了得。
上一次代宇文泰去申斥他,他心中不忿,想杀了他警告一下宇文泰,没想到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白白损失两个心腹。
他倒是继续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看着实在是让人讨厌!
梁景睿见冉盈隐瞒皇太子的行踪隐瞒得如此没有技巧破绽百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摆出三公那副趾高气昂的架势,问“郎大人你看着本官做什么?难道本官还诳你一个区区从三品官不成?皇太子多么尊贵,他的行踪和安危如今牵动着整个长安的心。难道本官作为三公之一,还不能来给皇太子请个安吗?”
冉盈面容有些困窘,似是被他说动。
犹豫了片刻,两手相交微微欠了欠身“郎英不敢,只是如今事态危急,下官不得不谨慎对待。实不相瞒,皇太子确在此地。”
梁景睿双眼一亮“太子果真在此?那就请郎大人速速带我去见皇太子,我要亲手为皇太子奉上酒食。”
冉盈说“容下官先去禀报太子一声——此次叛乱,太子也受惊不小啊。”
她退出帐外,垂目抿唇地想了想,转入了王盟的大帐。出来后,又去了太子的营帐。
梁景睿在客帐中等着,心想,这小子毕竟年轻,诳两下唬两下,他也就扛不住了。看来此行渭北,大有收获。
可是啊等,还不见郎英回来,他渐渐烦躁不安。
不过就是去跟太子说一声,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难道是生了什么变故?
梁景睿正要发作,却见郎英进来了,对着他满脸抱歉地拱手一笑“太傅大人久等了。实在是太子前几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情绪有些不安,下官也是抚慰良久。”
梁景睿那欲待发作的表情僵在脸上,不自然地收回来,又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朵菊花,说“那请速速带我去见皇太子殿下吧。”
冉盈带着梁景睿去了元钦的大帐。
梁景睿见到元钦很是激动,跪倒在地涕泪齐下,说了很多感慨的话。之后又奉上酒食。
元钦见了梁景睿送来酒食也很高兴。这几日军营的伙食已经快把他吃吐了。
只见梁景睿带来的事物中有一些葡萄和石榴,元钦喜出望外。
几颗葡萄下肚,他只觉得通体舒泰。高兴之余,他下令当晚为梁景睿置宴。
当晚大帐里置上梁景睿送来的瓜果和葡萄酒,十分热闹。
梁景睿和冉盈推杯换盏,互相吹捧,兴致极高。
梁景睿举着葡萄酒对郎英道“陆机有诗云蒲萄四时芳醇,瑠璃千钟旧宾。我与郎大人竟在此重逢,又冰释前嫌,相谈甚欢,亦如旧宾矣!”
郎英只低头浅笑,似乎已经有些过量。
梁景睿见了,关切地探身问“长史可是醉了?”
郎英抬起头,三分醉意,笑着说“郎英没醉。”
元钦也兴致盎然,对梁景睿说“太傅可知,郎长史虽是个书生,可剑舞得极好。太傅可有兴趣一观?”
“哦?”梁景睿捧场地一挑眉毛,“郎大人还会舞剑?这倒不曾听说过。”
元钦望向冉盈“酒酣耳热,郎卿可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