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恨不得立刻缆她入怀。宇文泰走过去,沉声唤了一声“阿盈。”
冉盈将沉静的目光自面前潺潺流淌的河水缓缓收回,移到宇文泰的身上。
他穿着密绣金线的月白翻领胡服,外翻的白色大领上有精致的刺绣。他在月光下面容俊美,长身玉立,微风吹起他胡服的衣襟下摆,随风摆荡,说不尽的风,流味道。
他上个月已经同公主完婚了吧?如今他站在她面前,已是他人的夫君。
可是冉盈的心狂跳不止,她又高兴,又心酸,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悸在她的胸腔逐渐扩散,直至四肢百骸。
她好想他。这数月来,她好想他。醒着睡了也想,花开花落也想,身处险境也想,绝境逢生还在想。
她一直将这想念小心翼翼地收着,不露痕迹。可是现在他又在她面前了,她要如何才能掩藏自己的心?
宇文泰也望着她。她的眼睛炯炯发亮,不闪不躲。她嘴角微翘,一脸沉静笃定。短短半年,她已不再是那个扮成男装淘气、需要他时时看觑庇护的小女孩了。
她长高了,清瘦单薄,神情不逊。可是他知道她的内心在怎样地翻涌激荡。若不是想他念他,她怎么会以身犯险?若不是爱他,她怎么会站在他面前?
他想伸手紧紧攫住她,再也不松手。望着空空的庭院思念她的这些日子,真是昼短苦夜长啊。
他有些感动。离开了他的羽翼,她在艰难中迅速成长。如今她有了自己的伙伴、也有了自己的兵马。有人愿意为她所驱使、为她去卖命。
当年宇文泰接了贺拔岳的部队从关西起家,也才区区一千人而已。若她真是个男儿,谁知将来会不会崛起成另一股势力,逐鹿天下,一偿青云之志?
冉盈面无表情地默默看了他半晌,轻扬起下巴,缓缓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有些傲慢地说“当初我在秦州舍身救了丞相一命,是第一次;此次沙苑之战,我率三千人前来助阵,使丞相不至于陷入高欢之手,是第二次。冉盈的救命之恩,丞相准备如何报答?”
她还记着之前宇文泰同她要报答在未央宫的救命之恩!果然女人啊,都是小心眼!周围的铁卫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宇文泰如何反应。
这两个人是一见面就要打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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