铰链生锈,发出吱嘎的声音。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冉盈往里张望,家具七倒八歪地到了一地,到处布满蛛网。
她的心又一下子凉了下来。看来上次和李昺在广阳的推测是错的。祖母要她找的,并不是住在这屋子里的某个人。
青彦跟上来,往屋子里看了看,说“我前几日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恐怕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阿盈,你到底在找什么?”
冉盈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原以为找到这里会有什么线索,可眼前这幅破败的景象简直令她心灰意冷。
“好啦,阿盈。”青彦上来安慰她,“既没有人,我们先下山去,再从长计议。”
冉盈怏怏不乐,一路沉默不语。她想着,既然祖母给的那幅画就是这里,那线索一定在这屋子的某个地方。该仔细翻找一下的。
可是她要去找什么,却完全没有头绪。
想着想着,就到了城门口,青彦忽然开口问她“阿盈,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
冉盈抬头看着他。他几番救了自己,按说是该信任他。可不知为什么,冉盈总觉得青彦似乎怪怪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青彦叹了口气,说“阿盈啊,我这样对你,你还是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青彦……”看着他失望的神情,冉盈觉得有些歉疚。是啊,他一次次地出手相救,为她甚至失了一只眼睛,她竟还在防备着他。
青彦却转过身,朝她挥了挥手,说了句“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他转身大步离去。
冉盈正要转身再回那山上的小屋去仔细找一找,却见独孤府的一个仆人急匆匆地朝她跑过来。到了面前,只见他满头大汗,满脸焦色,说“阿盈女郎,可找到你了!阿燕女郎派我们出来到处找你!”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冉盈诧异。什么事要急得满城寻她?
那仆人抬手擦了一把汗,说“夫人难产了!”
冉盈跟着仆人急匆匆跑回独孤府,只见里面忙成一团,后院里传来凄惨的叫声。
如罗氏正在生产。侍女嬷嬷们进进出出乱成一团。
见如罗燕正站在后院门口急得团团转,她连忙赶上去“夫人怎么样?”
如罗燕一见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阿盈你去哪里了!我快要急死了!阿姊她难产了!”
一听到“难产”二字,冉盈觉得头里面轰了一声。她的母亲就是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母子俱亡。
如罗燕拉着她哭着“阿盈,我该怎么办?你想想办法救救阿姊啊!”
“独孤大人呢?”冉盈没见到独孤如愿,连忙问。
“他还在府衙里,刚派人去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着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如罗燕六神无主,急得直哭。
冉盈一个未嫁的女孩,此刻也没了主意。难产是什么样子的?她记得那时候母亲难产,嬷嬷说人不行了,却不让她进去看母亲最后一面,说是未嫁的女孩不能进产房,不吉利。小小的她被拦在产房外面,哭着喊着,可始终没能进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此刻听到如罗氏难产,她只觉得那种天旋地转、无助绝望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握拳透爪,浑身颤抖,感到呼吸困难,头目昏沉。
如罗氏的惨叫声又一声接一声传了出来。
“阿盈!阿盈!”见她只在发呆不说话,乱了方寸的如罗燕只会拼命拉着她哭。
这时一个嬷嬷跑出来,发丝凌乱,神情惊恐,说“不行啊,孩子是脚先出来的,卡住了,卡住了!”
如罗燕更慌了,只一壁问冉盈“阿盈!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呀!!”
“大夫呢?快去请大夫呀!”冉盈大叫。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