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啊。万望安定公重新做个决定。”
宇文泰沉默了片刻,沉着脸点点头“孤会重新考虑。”
元顺走后,宇文泰坐在书房的榻上想了很久。阿盈在秦州舍命救他,伤刚痊愈,他便要负她吗?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只为博她一笑,如今她终于笑了,他却要抽身离去?他已令她在于氏的事上饱受挫折和悲伤,还要再亲手伤她一次吗?
可他若坚持拒绝和高平公主的婚事,会给整个关拢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闭上眼,细细地想着阿盈的脸。
关拢并非他的根基所在,他接手贺拔岳的部队起家,经营关中已是不易,又要东抗高欢北拒柔然,一点点的纰漏,他前十年所有的牺牲和付出都会化为乌有,他自己也必将性命不保。
那日,他的阿盈歪着头用晶亮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黑獭呀黑獭,我若是个男人,绝不会用你去交换任何利益,哪怕放弃整个江山,我也不会丢下你。”
宇文泰握紧了拳头,任关节咯咯作响。
莫那娄走过来,小声说“丞相是否要重新考虑和高平公主的婚事?”
宇文泰未答他,反问“阿盈今天在做什么?”
“她一早去祭拜于子卿了。”
宇文泰微微点了点头。若是那个少年在他的位置上,该是愿意为她放弃苦心经营的关中吧?他宇文泰似乎真的不如他、也如不了他呀……
莫那娄问“丞相要不要再问问阿冉,是否愿意退而为妾?若她也对丞相真心,该是……”
“这是羞辱她,不必开口的。”宇文泰未等他说完便断然否决。要她日日面对骄奢蛮横的高平公主,于礼法上还得恭敬有加,便是冉盈能忍,他也不能忍受他的阿盈受这样的委屈。
她是田间的野草,她贪恋的是身边吹过的自由的风——她是那样神采飞扬呀。
莫那娄轻叹了口气“阿冉这性子呀,就不能软一些……如此的话,也不能怪丞相薄情了。”
薄情?宇文泰愣愣的。他确实是个薄情的人。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地位和利益,要放弃和她的感情。
这时一个侍女走进来,行了个礼,说“丞相,刚才刘武大人来说,郎长史已经回来了。”
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