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面色铁青,眉头紧皱,因为连日的疲惫而愈发焦躁不安。
领头的陈御医缓缓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找到办法。凤羽箭,太凶险了……”
陈御医已须发皆白。因宇文泰前几年对他有救命之恩,和宇文泰相交甚厚,宇文泰因此将他推荐入宫。他早年游历四方,自然见多识广。也因此,他口中说出的话,宇文泰一向深信不疑。
宇文泰自然明白凤羽箭的残酷之处,可是他实在不甘心,总觉得再试一试,再试一试,或许就有人、就有办法可以救她。
陈御医说“丞相啊,这凤羽箭自古难治。不过二十年前,老臣在荆州悬壶之时,曾听说有位叫周深的游医会取凤羽箭的箭头。传闻他一颗仁心一双妙手,专门救治战场上伤重无治的士兵。老臣也曾遇到过一个声称被他救治的年轻人,看过他的伤口。周老先生的救治之法,应该是用某种极薄的刃将创口切开,将箭头取出止血,再消毒包扎。”
“那不是已经有救治的办法了吗?为何不用?!”宇文泰急切地问。
陈医摇了摇头“说是有办法,可极薄的刃不好得,止血消毒的药不好得。便是都有,切开那么深的伤口,伤者也受不住痛啊。”
“那周深呢?是否可以将他请来治伤?”
陈医又摇摇头“周深大夫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近一两年也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传闻。我们都认为,他可能已经去世了。”
宇文泰咬着牙,说“那也只是可能。”回头对刘武说“派探子出去打听周深的下落。有消息不用来报,立刻请他前来长安——绑也要把他绑来!”
陈医说“病人如今状况不好,我等这几日一直用药给她压着伤势,时间久了,伤口难免溃烂。到时候就难办了。多数中了凤羽箭的士兵都是死于箭疮反复发作。”
宇文泰急了“能不能继续用药撑着,撑到有周深的消息?”
陈医说“长史大人这伤,也好,也不好。未射中骨头,是不幸中的大幸。若真能找来周深给她医治,将来只会留个疤,不会伤及手臂的功能。可坏就坏在,虽未伤了骨头,可深入肩窝,极容易感染,若不能找到周深,箭头拔不出来,恐怕短期内就会危及性命。若是强行剜肉取箭,又怕她受不住钻心刺骨的疼痛,活活疼死过去。而且就算侥幸活下来,剜肉取箭,她的左臂功能会大受影响,从此几乎就废了一条胳膊。不到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