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齐趋身附在宇文泰耳边说“只怕是为了传国玉玺,就不好办了。”
宇文泰不禁捏紧了拳头。难道是什么时候无意中走漏了风声?若是高欢或者至尊主导的这次事情,那可就非常棘手了。
正在大家心焦如焚又莫衷一是的时候,另一个暗卫回来了,说冉盈递回了话。
“此事是史仲和和陈潜所为,必是梁景睿在后指使,想将我暗杀,以此威慑丞相,逼丞相让步。丞相可将计就计,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拿下。只审史陈二人,不涉梁景睿。史陈二人一除,则梁景睿在朝中最大的羽翼折断,以后便可寻机缓缓图之。”
宇文泰在心里暗骂,这个梁景睿,难道是智障吗?在河州呆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个霸王了。,他都放他一马了,他居然还敢绑架他的属官来威胁他宇文泰?
想到冉盈,宇文泰又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竟然不是哭,而是想到这么个将计就计的好办法,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宇文泰眼神一沉“青山,阿齐,去准备,将这事通知李昺,随时准备救人。务必要留活口,孤要顺藤摸瓜!”
让李昺带巡夜的城防军去救人,抓了人直接送到官府去审,审出了朝中官员的名字再转到大理寺。将史仲和跟陈潜连根铲除,他宇文泰可是一根指头都没沾到这件事!
冉盈孤零零地被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脑子里默默地想着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还没有人来看她。
她想,这里既是史仲和府中,想必他们不会在这里动手杀她,八成要挪到别的地方去。那么要挪一个大活人,想必要等到夜深人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一高一矮两个人走了进来,都是三十上下,一脸的戾气。
冉盈想,这两人大概就是史仲和和陈潜了。
那两人走到冉盈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郎长史,这模样甚是风光啊。”
冉盈一笑。她知道那个暗卫此时就在梁上,是以根本不怕。
“我是宇文丞相的人,你们这么做,是不是也太嚣张了?”她扬着下巴,一脸的傲慢。
两人都笑起来“我们真是听到宇文丞相四个字都浑身发抖了。不知道宇文丞相明天早上在府门口看到长史的尸首,是不是也会发抖呢?”
“哦,原来是想用我来吓他呀。光为了吓他一下,你们也真是大费周章。”冉盈哼了一声,笑得不屑一顾。
两人也笑“看样子长史大人在宇文泰面前却是混得春风得意,竟连自己此刻的处境都忘了。你也别嘴硬了,黄泉路上多跑两步,早点投胎去吧。”
说着凶相毕露“将他带走!”
门外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将几片破布塞进冉盈嘴里,将她用麻袋装了,扛了出去。
又丢进一辆马车,马车便缓缓动了,渐渐地越驶越疾。
没多久,似是到了城门口,冉盈听到马车被守城的侍卫拦下“什么人半夜出城?!”
车夫道“我们找僧人算过,要赶在这个时辰去城外隆福寺为先人祈福!”说着递上一锭银子,“请行个方便。”
国中信佛,也常有人找僧人求卜吉时。因此虽天晚城门关闭,碰到这样的事情,卫兵还是会放行的。
果然,马车又缓缓动了。又行了很久,冉盈觉得车渐渐颠簸起来,想是进了山路。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只听车夫骂了一句“倒霉,干活儿的时候下雨。”
另一个说“下雨好啊,雨一冲,什么痕迹都没了。”
又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冉盈觉得被人扛下了车,身上一痛,被扔在地上。随即麻布袋被打开,冉盈四下一看,周围黑漆漆,只有一盏挂在车上的马灯忽明忽暗。
面前的是三个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