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怔,难得有些赫然,“王孙的病,确实让我十分担忧。” “我若不来,陛下真要杀了那些侍医?”阳信公主问道。 刘彻不答,阳信公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陛下和韩大夫从小一处长大,感情非同一般。但陛下也不该因此迁怒皇后啊,你这般,对韩大夫也未尝就是什么好事。” 刘彻神色微变,“皇姐这话怎么说?” 刘彻厌恶陈皇后,哪怕是自己尊重的皇姐提起他也依然不悦。 阳信公主看着弟弟正色道,“去年馆陶大长公主对卫青动手是为了什么,陛下难道还不明白?皇后与馆陶姑姑跟卫青有仇不成?非要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建章侍卫?” 刘彻脸色更难看了,窦太主对卫青下手自然是因为他宠幸卫子夫。他堂堂天子,宠信谁难道还需要馆陶大长公主和皇后同意? 阳信公主眼眸淡淡的,“卫夫人还罢了,毕竟是后宫嫔妃,又有了陛下的骨肉就是宠爱有加也挑不出什么错儿。但是陛下为了韩大夫得罪馆陶姑姑,迁怒皇后,你觉得谁会高兴?就算是母后,恐怕也是不高兴的。” 刘彻顿时有些明白了,“是母后让皇姐来劝说朕的?” 阳信公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弟弟的手背道,“阿弟,眼下有什么事还是且忍着些吧。你连连打阿娇的脸,馆陶姑姑和皇祖母怎么会高兴?还有那些臣子,为了一个韩嫣,你让他们怎么想?” 皇帝还没掌权呢,为了一个男宠就要喊打喊杀的,以后掌权了怕不是个昏君! 阳信公主一向跟这个弟弟关系好,也从不管他那些事情,这次能亲自进宫跟天子说这些话,可见也是对天子对韩嫣的重视有些不悦了。 阳信公主会这般主要还是因为天子为了韩嫣将长安城所有有名望的医者都找了过去,恰巧陈皇后昨天也要召见侍医。原本以皇后的身份自然是她优先,不想刘彻当时正恼怒,一听陈皇后截了自己派给韩嫣的侍医顿时大怒,命人直接将侍医从陈皇后宫中召走了。 陈皇后为了孩子的事情这些年是日日服药,经常召见医者,本就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自己受了这样的苦刘彻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最好的侍医从自己这里抢走给一个男宠,陈皇后如何能忍得? 自然又是一场大闹。 可惜皇后跟天子闹,从来就没占到过便宜,最后被气得险些吐血。 只是陈皇后也不是那些任由天子揉捏的嫔妃美人,这不才不过一天时间,就连阳信公主都亲自进宫劝说天子了。 刘彻脸色有些阴沉,他这个年纪正是桀骜不驯的时候,这几年一直被太皇太后压制早就忍不住了。 只要这个处境没有改变,他和皇后的关系永远不会好,甚至只会越劝越糟。 阳信公主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握着弟弟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阿弟,你就看在馆陶姑姑和皇祖母的份上,让让她吧。皇祖母年纪也大了,莫要让老人家再伤神了。” 刘彻扫了一眼旁边添茶的云鸾,沉默了半晌才道,“朕知道了。” 阳信公主神色一松,这才真正展颜笑道,“知道就好,年轻人有什么说不开的?至于韩大夫那里,阿姐让人去外地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医者。他还年轻,断不至于为了一点小病就如何的。” 刘彻神色缓和,点头道,“我知道,辛苦阿姐了。” 阳信公主笑道,“你我姐弟,说什么辛苦?” 说完这些阳信公主才看向云鸾笑道,“我刚从皇祖母那边过来,听说云尚仪拒了皇祖母为你赐婚?” 云鸾心中一跳,连忙道,“云鸾不过一介侍女,哪里配太皇太后赐婚。” 阳信公主笑道,“我还以为云尚仪是看不上卫青呢,说起来,卫青也算是从我府上出来的,若是能成也算是一对佳偶。” “公主说笑了。” 刘彻轻哼一声,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