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尤茜才给了她回应。
傅朝朝指着画说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还将窗台上的花给抱了下来,跟画里的花做对比着。
尤茜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神采。
傅朝朝看着有点心疼。
福利院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疗机构,也请不起专业的医师,针对自闭症儿童的许多训练也无法展开。
老师就这么多,一个人照看好几个小朋友,那些活泼好动的更加容易分散精力,像是尤茜那样的,基本负责好三餐之后就不会管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期就这么几年,如果这个时间段不耐心细致的教导,以后尤茜可能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满腹心事地走出了教室,并没有看到尤茜对着油画棒歪了歪脑袋,好奇了起来。
薄景深已经过来了,正在跟福利院的孩子玩,他不让傅朝朝自己打车回家,坚持要接送她。
傅朝朝对此没说什么,但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特别开心,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傅朝朝。”聂欣出现,叫住了她。
“如果你以后不怎么经常过来,就不要来福利院了,你的好意可以转交给我,我帮你发给孩子们。”
傅朝朝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孩子们舍不得你,对你有印象了。”聂欣平静道,“这不算一件好事。”
“福利院每年接待很多客人,有的人一来就跟孩子们玩的很好,还许下了很多美好的承诺,让孩子们都很期待,但后来那些人都没有出现了。
你知道那种给了人希望,却根本无法实现是什么滋味吗?”聂欣反问。
不等傅朝朝回答,她就道:“很难受,我希望他们还能保有一点孩童的天真,而不是小小年纪就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傅朝朝怔了怔,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前来参观的人有很多,让他们开心的人也有很多,但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在他们的记忆里驻足停留。
都说时光如白驹过隙,那那些孩子,看着对他们心怀善意的人,也是否早就接受好了这些人只是出现了一次,就掩埋在时光深处的准备?
一句承诺,可以让他们记挂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
但承诺基本没有兑现过。
傅朝朝忽然更加心疼这些孩子了。
本来在福利院长大,就比其他孩子更要敏感,天天空守着兑现不了的承诺,那得多难受?
聂欣:“这些孩子们最近天天问我你什么过来,她们也很害怕你离开。如果你不能一直跟他们接触下去,还是不要过来了,长痛不如短痛。”
傅朝朝摇了摇头,声音很坚定:“我有空就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