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体？”凤曦晟紧握手下的椅臂，青筋可见。

不知为何，凤曦晟莫名地担心。他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的体质，在他的修炼中，最基本的知识就是“神力与魔力相斥，两者无法聚于同一空间”。

“混沌体，神魔双修，可控魔力，可控神力，力量加成，强者可横扫六界，迷失自我，嗜血无情，不败无敌，六界禁忌，现必除之。”神弈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混沌体的一切。

混沌体本就是六界的禁忌，知之者甚少，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知道了凰璃的特殊体质就是混沌体，凤曦晟一时有些失神。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凰璃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同时修炼神术与魔力，将混沌体的优势发挥，最终成长为新一代的强者，但是一旦实力超过一个限度，将会迷失自我，嗜血无情。

二是，永远不踏进混沌体修炼半步，不修神术，亦不修魔力，但这样违背体质的性质进行修炼，纵使能够修炼成功也不会有太高的天赋与强大的实力。

凤曦晟知道，这两条路对凰璃来说都是死路。前者是变强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感逐渐被抽离，行为逐渐不可控制。后者则是直接摧毁自己的梦想，说服自己甘心做芸芸众生之一。

凤曦晟第一次觉得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

给希望，却是有希望的绝望！

沉默在正殿里肆意蔓延，遍布每一个角落。

凤曦晟在座位上坚硬地坐了许久，久到心痛至麻木，久到心绪紊乱至两目放空。

凤曦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神邸，离开神界的，当他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到了晟阳殿外。殿内隐隐约约传来凰璃的笑声，那么开心，那么愉悦，那么让他心痛，不忍心。

凤曦晟到达晟阳殿时夜色已经见黑，他没有进去，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

凤曦晟撤去了神力对身体的庇护，任由夜风寒气在身上划过。

其实以凤曦晟的身体的强悍程度，这点夜风和寒气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凤曦晟只是想要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好……

早晨的露珠肆意地在凤曦晟的鞋子，衣服，外露的皮肤，眉毛，头发上凝结，完全不怕凤曦晟的危险。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空气洒在凤曦晟身上时，凤曦晟睁开了眼睛，神力从体内溢出，将露珠抹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斟酌与沉思，凤曦晟最后决定不阻止凰璃修炼混沌体。

做出了决定，凤曦晟也不想再继续站在外面了。

整整一晚上，凤曦晟都忍着要直接冲进去将凰璃抱在怀里的冲动，冷静地分析两条路队利弊。

凤曦晟直接瞬移到了床前。凰璃还在睡觉，将枕头抱在怀里，小脸贴着枕头，可能还会无意识地蹭蹭，然后好像不是很满意，小脸皱了一下，似是嫌弃，之后又继续睡。

凤曦晟将凰璃抱在怀里的枕头抽走，脱去外袍，躺下。

枕头被抽走时，凰璃的下手在旁边到处拍，找失踪的枕头。凤曦晟躺下后，凰璃触摸到了一片温热，立马就抱了上来。蹭了蹭，好像很满意，嘴角微翘，未醒……

凤曦晟瞧着这样的凰璃，心里软成一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你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