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儿子斗个你死我活!”
蓝泽筠摇了摇头,道:“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身居高位,不仅要看着身边,还要看着国家,看着天下百姓,这几日听下来,上官泽明这个人,深谙制衡之道,绝不愿意朝堂之上一家独大的局面发生,所以不立太子,倘若他早早写了遗诏,保不准有些图谋不轨的皇子虎视眈眈,篡改遗诏,而且……他应当也知道以上官舒的性子,不是帝王之选,再加上龙华的日益壮大,与其看着日后南鸢在上官舒手里与龙华兵戎相见,不如随了上官晨的心愿,保南鸢顺祥安宁!”
百青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他真的愿意放弃先辈拼下来的江山,转手送人??”
蓝泽筠轻叹一口气道:“大势所趋,无可奈何,自有千不甘万不愿,终究逃不过无能为力的苦恨。”
上官晨一夜未归,与众皇子一同留在乾成殿守灵。凌氏与姚氏族人,已然开始隐隐有所动作,朝臣将近多一半被其拉拢,而偌大的皇宫内已然全部派了众兵把守,其中之意,一目了然。
大雪终于在三日后停了下来,王公大臣皆回府衙,上官晨也只是短暂回来安顿了一下蓝泽筠二人便立刻回了乾城殿继续受礼祭奠,在姚氏的置办下,灵柩已经被抬入乾城殿放置,只等二十七日后,大臣斋宿回来,一同起灵下葬。
如今宫防森严,上官晨叮嘱蓝泽筠二人只管安心在承德宫住着,一月之后便可安全出宫。蓝泽筠自然愿意,如今朝堂动荡,她绝对不会留着上官晨一人在这狼虎之地周旋。不过百青就没那么淡定了,本来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皇宫之内礼教管束甚多,又是这种敏感时节,他每日便只能陪着蓝泽筠在承德宫消磨时间,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蔫儿柿子,乏乏的,无精打采。
上玄五十年冬正月二十三,距离南鸢国主上官泽明驾崩已经过去二十日。周围寺庙夜夜敲钟,百姓亦是夜夜点灯祈福。而龙华终于派了人来南鸢吊唁,这一通算是彻底打乱了上官舒的计划。
冰冷的顺天宫内,上官舒位居其上,看着下边儿的众人,脸色难看的紧,那一双锋利尖锐的眸子在黑夜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底下坐
着的皆是姚凌一党。
上官舒拍了拍座椅,有些阴冷道:“我本以为这老头儿死了,便万事无忧了,亏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半路竟然杀出个龙华来,横插一脚。”
谈起龙华,底下的众位大臣皆有些惧怕之意,一时间竟然相对于话。
上官舒瞧着这些人的嘴脸,目光一寒,出声骂道:“怎么了?一个个的!聋了还是哑巴了?平日瞧着能说会道,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被吓破胆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立刻起身认罪,坐在首位的当朝刑部侍郎,瞧着气氛不对,立刻舔着笑脸,出声奉承道:“二皇子说的哪里话,那龙华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征服了些乱跳嗯小国罢了,咱南鸢兵强马壮,而且马上就要迎来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自然比那小娃娃指挥的龙华强盛许多!”
刑部侍郎说完后,立刻有人出声附和,底下一片阿谀奉承之声,上官舒听着不由得有些无名怒火迸发出来,他真想下去拧断这些废物的脖子!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出去!滚出去。”
所有人立刻连滚带爬,不见身影,上官舒看着敞开的大门,屋外的雪还未消开,白茫茫的一片。
忽而两片承重的门扇居然自己慢慢合了起来,一丝丝像是黑色绸线的烟雾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了一起,然后逐渐显露出一道挺拔纤瘦的身影。来人身穿黑色斗篷,带着金色的面具,面具后面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生机。
“怎么了?怕了?”
来人慢慢悠悠走到上官舒的身边,极其傲慢的俯下身子,贴在上官舒的身边儿,语气挑衅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