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连陛下的话都不听,难道不怕皇帝处置他们吗!” 食客们七嘴八舌的,在他们看来,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皇帝一言九鼎,乃上天之子,神圣不可亵渎,凡有一点不敬,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庙堂上的官老爷们,怎么就敢与皇帝作对呢。 等到气氛到位了,好奇心被勾的差不多了,长脸男再问道:“怎么他们就不怕呢。” 老头故作神秘的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你这人,有啥不可说的,卖什么关子,快说。” “就是,说呀说呀,呐,给你两文钱。” 食客们的情绪都被调动,嚷嚷了起来。 老头左右看看,压低嗓音道:“那是因为,太子也反对废除奴籍,他们有太子撑腰,自然是不怕陛下了,而皇帝顾忌太子,当也不好处置他们。” 众人哑然,一瞬间禁声。 太子也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主,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意见。 老头又讲起了其他,而食客们明显没有刚开始那么认真了。 与此同时,明月楼中,也有说书人大差不离的讲着故事。 想弄垮一个人,必要先毁其名声。 百姓的嘴是很碎的,同时,对于朝中的事,尤其是牵扯到皇家,殊为感兴趣。 不过一两日,街头巷尾杂声起伏,还有些好事者,趁机散播了不少真真假假的黑料,一时间,杨弘礼等人,可谓是人厌人骂人弃,大有要成为奸佞的意思,李治顺带着也担了不少骂名。 人活脸,树活皮,在当下,名声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做官的人来说,吏部的察举中,有一条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在百姓中的口碑。 杨弘礼等人虽躲在家中,但骂声还是听得到的,他们不怕被人骂,但被所有人骂,这就有些严重了。 一众人,不约而同的来寻长孙无忌,可仍是吃了闭门羹,他们转头又去寻褚遂良。 “侍中,这该是如何,那些贱民……” “杨大人。”褚遂良皱眉,“你我衣食用度,皆民脂民膏,怎可这般说话!” 杨弘礼心中懊恼,却也不敢反驳,低下头。 崔敦礼又道:“侍中,现在百姓都言我等是奸人,这般下去名声尽丧可怎是好,我看,明日朝会,是不是不可告假了。” “不可!”李义府阴冷道:“明显是有人操纵,就想逼我等服软,去上朝,可就入了下乘了。” “那能怎么办,难道就这般被骂下去吗,今日出门,行人皆投白目,待名声尽丧,我等还有何面目入朝为官,还何以立世。”崔敦礼喝道。 对于世族来说,名声更是重要,犹如当初,崔仁师为了家族名声,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崔志玉。 “非议朝臣,本就是罪,不妨让京畿府出面,抓几个人处置了,以儆效尤,看谁还敢胡言!” “哼,一两日骂声骤起,这中缘由还用明言吗,找京畿府有什么用!” 李义府和崔敦礼,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掐了起来。 “好了,吵有什么用!”褚遂良制止住二人,“明日就先上朝吧,之后的事,再慢慢说。” “侍中,这一低头,恐怕……”李义府心有不甘,但褚遂良提起了长孙无忌,他也只好不情愿的闭上嘴。 ~~~ 两仪殿。 张阿难轻步进来,“陛下,他们各自回去了,明日应是会上朝的。” 李世民冷笑一声,“你亲自跑一趟,去告诉青雀,让他明日也上朝。” “诺。” 张阿难去了。 另一边,东宫里。 太子殿下的心情很不好。 清风楼,明月楼,这二处俨然就是咽喉,散播谣言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清楚,这是李承乾的生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