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买买东西,什么事儿也没有。”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沈规瞅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橘红的柿子。
这小童是在街面上捡来,遇见的时候正偷了人家的烤芋,被人当街用藤条抽打,她看不过去,使了银子给救了下来,取了个名字叫芋头,也不知哪里合了眼缘,就养在了身边。
沈规查了查,芋头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身世,搁在她身边也能做个跑腿的,省的她老是要自己出门,如今这天还好说,夏天带着帷帽可不惹眼了?
“姐姐,爷来了。”芋头有了柿子吃,欢天喜地的去敲门。
门一开,走出个包着绯色头巾的女子,眉眼娇婉,耳垂上挂了一对小小的银圈,坠着一点米粒大的翡翠小珠,腕子上是银铃手串,身上还围着一条褚色的腰裙,腰裙上沾了白色面粉,一副家常样子,最是简素不过。
她看着沈规笑了起来,道:“这个时辰来,在这吃饭吗?”
沈规点点头,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道:“加菜。”
芋头早就闻见这喷香的肉味了,欢呼一声,又绕着院子跑了一圈,跑到厨房烧火去了,完完全全还是个街面上厮混的野小子模样,哪里知道是个女孩呢?
“做了什么好吃的?”沈规略弯了腰,伸手拍了拍女子腰裙上的粉渍,没能掸掉。
“烙了几张饼,昨夜看书,看到卷饼裹菜而食,馋了一夜。”女子眉眼柔和,浅笑说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话。
沈规看着她,从后宫嫔妃到巷陌妇人,从平王府到这间笼统不过两间屋子的简素小院子里,从朝堂争斗之上的勾心斗角,到厨房里的烙饼和竹篮里的柿子,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正好买了只烤鸭,我去给片了,裹着饼子吃最好。”沈规回了回神,只道。
郑双双的眼儿又弯了弯,同沈规一道往院里单独砌出来的小厨房走去,边走边道:“好。我切了肉丝熬了酱,芋头今个早上还买了腌蒜、小葱和胡瓜,裹进饼里应该好吃。”
“那自然是,吃肉不吃蒜,滋味少一半。”沈规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手在身后背着。
郑双双警醒了起来,蹙眉戳了沈规一下,道:“你可不许再逼我吃腌蒜了。”
沈规大笑起来,步伐越发的轻快。
…………
蔡绰然今日去了陈府,在外祖母跟前伺候了一日,天色快暗时还舍不得离开,是被外祖母给赶回来的。
“已经嫁了人,就不好这样任性了。”陈家的老祖宗如是说。
蔡绰然回了国公府,就见翠儿站在院门口等她,捏着帕子踱来踱去,见她来了就急忙的迎上来,道:“夫人,蔡夫人和您的妹妹又来了,又去安和居了。这回还是自己带了礼儿去的,临回家时来咱们这给你留了句话,说是五日后那骆家的秋宴国公夫人要带着她们一块去。”
“什么?”蔡绰然只觉一群苍蝇朝她飞了过来,又恶心又烦人。
骆家的席面想来是巧而雅的,请的人也不多,要不是郑嫦嫦跟骆氏这俩妯娌相处的好,哪怕是国公府跟她们结了个转折亲,这帖子也不会递过来。
国公府的帖子主要是下给蔡绰然的,郑嫦嫦想着蔡绰然这个弟妹,要了一张来,因为不好越过安和居,这才也下了一份,鲁氏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她是推了最好,可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推,还要带着刘氏和蔡宛然一起去。
这母女俩的吃相难看,又是她的继母和妹妹,谁都以为会是蔡绰然带着去的,要是丢了脸,丢的难道还是鲁氏的脸吗?
蔡绰然自己恶心不打紧,只怕让郑嫦嫦在骆氏跟前丢脸,在米家也丢了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那日我两个姐姐都在,你又不是孤家寡人。”郑启君安慰道,“再说咱们外祖母颇有些名声,稍熟悉的人都知道你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