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也被吴罚揽在怀中,绿珠和甄信一左一右的守着,不让一些莽撞或是包藏祸心的人近身。
看着卖艺人口中喷出长长的火龙,酱生惊叹之余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眉毛,怕被火燎了,动作滑稽可爱。
四周人声鼎沸,除了欢声笑语,还有砍价吆喝声,有一个女子轻轻的笑声莫名清晰的溜进郑令意耳中,感觉有些熟悉。
她四下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熟人,只以为自己的幻觉。
“爹,爹,这人为什么会喷.火?”酱生不住的问着,像春天的雀,像夏天的蝉,总是没个完。
吴罚解释完这个问题还有下一个问题,真是说得口都干了,到了悦食楼楼上的隔间坐定,菜还没上,他先喝了两碗水。
酱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爹,你很渴吗?”
郑令意忍俊不禁,吴罚无奈语塞。
幸好是先上了一碗红糖松子茶,喂住了酱生的嘴,吴罚和郑令意才能闲话几句,知道郑令意喜欢临街的隔间,他特意早早定了,从楼下望下去,看着街面上的行人如织,车水马龙。
人群中有一人十分拔尖,即使没有穿官服,规规矩矩的束了发,穿着常服,可周身气势还是与百姓不同。
“咦?那不是沈侯爷吗?”郑令意对吴罚道。
吴罚正扯开一个柿子,柿肉丝丝络络,半是软绵半晶莹,他分了一半给郑令意,又顺着郑令意的视线瞅了一眼,道:“还真是他。”
沈规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瞧着身姿婀娜纤巧,并不像是严氏。
有一串孩子没规矩的从人群中一路欢呼着挤了过来,他们手上拿着竹签子串着的糖葫芦,沈规伸手在那女子腰间一揽,女子的裙摆一晃,如莲叶边纹,被沈规牢牢护在身后,不曾碰到半点。
郑令意知道沈规素来有些风流之名,红颜知己颇多,瞧见此景,只垂了眸子吃茶,略有几分不赞同的道:“再怎么夫妻不睦,七夕节也不好带个外室出来逛吧。”
“什么是外室?”酱生又竖起了耳朵,好奇的问。
郑令意没留意这话让酱生听了去,有些羞恼的道:“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酱生委委屈屈的瘪了瘪嘴,却不服气,探着脑袋张望了一眼,被郑令意一把给按了下的时候,他还道:“他们给小娃娃买拨浪鼓呢!”
郑令意转首看去,见那女子在小摊上挑了个红彤彤裹了一圈铜钉边的拨浪鼓,正摇晃着给沈规瞧,露了一截纤细洁白的手腕出来,挂着一串素洁的银铃串子,沈规笑得那个温柔模样,真是新鲜极了,看得吴罚一阵恶寒,赶紧吃了杯酒。
酱生说得不错,拨浪鼓这东西只能是买给孩子,看那女子腰身窄窄,即便是有了身孕,怕也是月份还小,自没有出门来挤的道理。
算算日子,沈规房里那个姨娘倒是快生了,郑令意纳闷的想着,‘这外室倒是好手腕,居然给沈规的姨娘买东西。’
她又转念一想,‘人心也不见得就是坏,到底也是沈规的孩子,爱屋及乌也是有的。’
有酱生在这,郑令意再不敢把自己的念头说出来,免得这机灵小鬼头学了去,在旁人前头说个什么‘外室’的,那她真是要钻进个地缝里去了。
此时也陆续的上菜了,郑令意也不好再窥探沈规的桃花闲事,拿了筷子吃菜,等酒足饭饱之时,再瞥一眼街面上,早已没有沈规和那女子的身影了。
因着这件事给郑令意提了个醒,过了七夕没几日,逮了沈沁来家中玩的日子,郑令意让她帮着挑一挑给沈规孩子的礼。
这份礼可不好送,重了不行,岂不是打严氏的脸面,轻了也不行,这是沈规的第一个孩子,沈规和吴罚又素有交情。
沈沁瞧了瞧郑令意拣选出来的几样礼物,指着一个青玉的细荷柄莲蓬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