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直对下人堆里的事情隐忍不发,以为蔡绰然不敢对婆母和妯娌送来的下人怎么样,没想到今日却发作了。
盈儿甩了甩膀子,瞧见跟她同是吴柔香院里的一个婢子悄悄溜了出去,她心里定了定,知道自己这回说不准有功,便道:“跪就跪!我是一派好意,硬要污蔑的,自有夫人替我做主。”
她口中的夫人指得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过是约莫半盏茶的时辰,吴柔香就来了,大家早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只有盈儿跪在那里,显得可怜兮兮的。
吴柔香来了,也没个能做主的出来迎一迎,翠樱梳起了妇人发髻,依旧在她身边伺候着。
“大少夫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们夫人不在。”清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对吴柔香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人还是怎样?”吴柔香让盈儿依旧跪着,自己进屋去了。
“夫人言重了,奴婢不过是照吩咐办事。”清月招了人上茶,给吴柔香用了她送来的金边茶盏。
“她人呢?”吴柔香脸色一凝,却又不好说什么。
清月照实说了,吴柔香冷哼一声,道:“同住一个门里也不见她这么轻快,那一个隔着好些路,也是三天两头的上门。好吧,谁叫小弟是幺儿娇贵,找的夫人也这样不懂事,我这个做嫂嫂的,便等她吧。”
她这样说,清月就道:“是。”让人给她上了糕点,然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真就让吴柔香坐着干等。
吴柔香气得厉害,话又是自己说出去的,捡也捡不起来,翠樱专门揪着巧玉挑刺,嫌茶叶不好,嫌糕点太干,巧玉一样样的换给她,陆陆续续的换了十几样,可吴柔香吃来吃去,什么核桃酥、奶糕,只觉得普通至极!
可盈儿分明传了消息过来,说蔡绰然很舍得使银子!吃食花样多的很!
巧玉又被叫了过来,吴柔香点了点桌上的红米蒸糕,道:“你们主子自家平日里吃的就是这些?”
自然还有些更讲究的,可这些糕点也是吃的,巧玉坦荡的点了点头,说:“回大少夫人,就是吃的这些。”
吴柔香看着巧玉,嘴角翕了翕,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个不好,你再给我换来。”
小厨房里早就在骂了,巧玉只是蹲下身去福了福,道:“是。”
等新一碟的血糯米八宝蒸糕端来的时候,蔡绰然回来了。
“嫂嫂来了,真是不巧,我出去了。”蔡绰然笑道,从盈儿身边走过,眼睛眨都不眨,仿佛她是一座一直在此的石墩。
吴柔香捏着小勺搅了搅蒸糕,挖出几粒糖莲子和一层红豆泥来,不等她埋怨起这盘糕点来,蔡绰然先道:“闻着真是香甜,还有吗?给我来一小碗。”
“怎么?去你大姑子那,她没叫你吃?”吴柔香嘲道。
“吃了,我自己要的茶不对,喝了普洱,实在太消食了,跟没吃一样。”
听着蔡绰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家长里短的话,吴柔香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发作出来,指着她道:“长辈赐你的人,你这样糟践,还不当一回事!是个什么意思?”
蔡绰然懵懂的看着吴柔香,又看了看盈儿,委屈巴巴又心直口快的说:“您说她呀?我怎么敢糟践?平日里在下人堆里最刺头的就是她,我从来也不敢说,今个壮着胆子罚了半日的跪,您送过来的另一个丫头就跑回您院里传信去了,嫂嫂您又不让我管教一二,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不,我继续的供着她们?还是您给领回去?”
这一顿话夹枪带棒的,把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勾当都说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吴柔香怒斥道。
蔡绰然一副不懂事的样子,皱了皱眉,做思索状,对吴柔香道:“嫂嫂,这个丫头的确不好,您要是院里没有好的,我请了人牙子,给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