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带着点湿气,米兜儿觉得舒服了些,在她怀里蜷缩起了身子,打了个呵欠。
看郑嫦嫦抱得有些吃力,米霁月打了个眼色,要自己来抱,郑嫦嫦摇摇头,用嘴唇无声的说,‘我能行。’
她的手轻轻的在米兜儿背上拍着,嘴里哼着无名的调子,米霁月的心情也随着郑嫦嫦的哼唱而好转。
滕氏比大夫还来的早一些,来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但是看着郑嫦嫦抱着米兜儿哄着,有些话就不怎么好说了。
滕氏睇了乳母一眼,低声斥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是不是又让他夜里踢被了,明知道他昨夜已经有些伤风,还敢怠慢照顾?”
乳母慌忙跪下,道“老夫人,奴婢哪敢呀?昨个夜里就睡在脚踏上,夜里起来了好几次,每次被子都是盖的好好的。只是睡前泻肚了一次,奴婢已经煮了姜奶让小少爷喝了呀。”
米兜儿刚睡着了一会,又被声音吵醒,难受的直哼哼,滕氏伸手要郑嫦嫦把孩子递给她,可米兜儿也是个大孩子了,不是滕氏轻松能抱得住的,见滕氏强撑着,米霁月索性就将米兜儿给夺了过来。
米兜儿被争来抢去的,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正巧大夫到了,给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碍,喝几帖药,休息几日就好,若是孩子不舒服,可用白酒擦身。
“米兜儿,去祖母院里住几日好不好?”滕氏道。
米霁月见郑嫦嫦有些自责的样子,心里不大好受,可也不想在此时同滕氏争。
米兜儿摇了摇头,挂着米霁月身上,张嘴一勺一勺的吃着郑嫦嫦喂的鸡粥。
滕氏睇了郑嫦嫦一眼,郑嫦嫦咬了咬唇,道“婆母,我会好好照顾米兜儿的,您别担心。”
“你若是照顾好了,米兜儿怎么就生病了?”米兜儿是滕氏的短处,难免叫她失了几分往日的心胸和气度。
郑嫦嫦没有说话,米霁月不忍见她背上莫名的冤枉,便道“从前嫦嫦未嫁时,难道米兜儿就没生过病?”
滕氏不满的眼神在米霁月脸上划了一道看不见的口子,米霁月虽知他娘生了气,但也不能任由她将对米兜儿的担心化作对郑嫦嫦无礼的苛责。
“娘,若是昨个是嫦嫦照顾米兜儿,您今日说她,我定然不帮她说话,可昨日米兜儿是在姑母院里玩耍的,这您也知道,嫦嫦如何顾及的了呢?”米霁月语重心长的说。
滕氏并非不清楚,只是担忧之时,有个人可以谴责推卸,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米娴的性子乖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米兜儿身边虽然常跟着婢子乳母,可米娴从也不将这些人的规劝放在眼里。
她叹了口气,对米兜儿道“下回姑母再让你去她院子里玩,你就说自己要看书,或是带上舅舅、舅母一块,知道吗?”
米兜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滕氏更加心疼了,这孩子平日里多聪慧,烧的都有些发蒙了。
喂药的时候,滕氏也怕,米兜儿怕苦爱吐药,每次生病都闹得人仰马翻,不过见郑嫦嫦倒是熟门熟路的捧出一小钵嫩樱桃来,米兜儿喝一口,她就喂一粒,像是做游戏一般。
见滕氏看着自己,郑嫦嫦忙解释道“婆母,樱桃性平,米兜儿是能吃的。这是姐姐庄子上结的,天蒙蒙亮的时候从偏门进了小厨房,昨个夜里还在树上呢。”
滕氏虽然不懂药理,但是孩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她僵硬的点点头,直到米兜儿把药喝光,心里才略放心一点。
“这樱桃不错,把咱们庄子上的香梨给给你姐姐送去一些吧。”滕氏道,算是示好了。
郑嫦嫦笑着点点头,今日这婆媳间的小小风波,也算了结了。
米兜儿再度睡去,郑嫦嫦不打算离开了,就拿了绣绷坐在床边绣花,见米霁月还站着,对他挥挥手,轻道“你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