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情已然是不一样了。
风吹起车帘,飘进一片尖尖发黄的叶子来,落在郑令意膝上。
郑令意捏着叶柄抿着转一转,平白起了些伤春悲秋的意思,道:“居然都有黄叶了,这吴姑娘的薄荷绿豆水也卖不了多久了。”
她一松手,那片黄叶又飞走了,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夏日转瞬即逝,秋意弥漫之时,吴霞已经在大理寺摆了好些日子的摊了,摊子上也从一缸绿豆水变成了五层的蒸笼木盒子。
“吴家妹子,给来两块枣儿白米糕。”
吴霞正低头忙活着,也没注意来人是谁,就先应了一声,“诶。”
她掀开蒸箱盖子,在寡淡稀疏的白气中,瞧见了郭评事略有些拘谨的脸。
“你怎么每天都吃这枣子米糕?不换换口味?”吴霞笑道。
“那,那就换,换一块高粱面的吧。”郭评事结结巴巴的说。
吴霞用油纸包麻利的给郭评事抓了两块松松软软的米糕,笑着道:“给。”
郭评事自己算好了价钱,早就把铜板搁到小钵子里了。
“这天有些凉了,还是你这摊子边上暖和。”郭评事把米糕往怀里一塞,原地踱了几步。
吴霞又是一笑,道:“是暖和,衣裳都能少穿一件。”
郭评事还想说些什么,后头挤上来一个买米糕同僚,他往旁边退了几步,有些尴尬的说:“那,那我先走了。”
吴霞正在招呼客人,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郭评事讨了个没趣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他走远了些,摊前的人也散了,吴霞隔着渐渐散去的白气,望着郭评事的背影,垂下了眸子。
她这摊子从吴鱼早晨上值,一直到他傍晚下值,边做边卖,零零散散的客人就没散过,一月的收入也不少,大大的补贴了家用,她心里盘算着,还要给吴鱼攒下一笔娶媳妇的钱。
吴鱼却不愿意妹妹这样的辛苦,等天气再冷一些,他就不许她每日做的这样迟了。
眼见到了下值的时候,吴霞瞧见吴鱼一路小跑着朝这边来了,便掀开蒸箱瞧了一眼,见到里边还有米糕卖不掉,想着留作自己的晚膳。
她半蹲下身子熄了炭火,起身就见吴鱼来了跟前,开始帮着收拾家伙事。
“米糕还有吗?”两人闻言一抬头,见吴罚骑在马上,俨然一副骏马郎君的画卷。
“还有两块,大人您要?”吴霞道。
吴罚颔首道:“内子上回说你做的米糕好吃。”
吴霞扎扎实实的将米糕包裹好了,递给吴罚,吴罚要给钱,吴鱼连忙推拒道:“您的房租已经是便宜我了,这点小钱怎么能收呢?”
吴霞也在一旁附和,吴罚便收了银钱,点点头,一夹马肚就奔走了。
“真俊呀。”吴霞感慨道。
吴鱼拧了拧她的脸皮子,道:“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吴霞神色一黯,又强笑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了,又是成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哪还有什么脸皮?”
吴鱼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正想安慰几句,吴霞却匆匆道:“哥,你来搭把手,别傻站着。”
吴鱼被她一打岔,再提起这话,却是拗口了。
吴罚把米糕搁在怀里,一路有身体温着,到了家中的时候,米糕还是松软热乎的。
郑令意接了米糕净了手,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吃,像是在扯开云朵。
“少吃些,还要吃饭呢。”吴罚说着,从郑令意手里分走一大半。
“我刚好饿呢。”郑令意撒娇道。
“没用点心吗?”吴罚道。
郑令意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绿浓帮着说:“夫人下午给嫦姐儿备嫁妆,越写单子越高兴,忙得糕点也忘了吃。”
郑令意高兴,吴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