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顺势就递给了绿浓,又塞了一个给绿珠。
“石头说,这庄子上的李子树虽多,但只有两棵老树的果子最好,可惜结的不多,挑来拣去,拢共就一小筐,但七八十个总是有的。再过上些几日,另一棵也可收了。”
绿珠其实在庄子上尝过两个李子,便悄悄将李子收了起来,并没有马上吃。
郑令意对绿浓道:“给南院和灵犀院送些去,再给院里的人赏些,该怎么赏,你心里有数。”
绿浓应诺,这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事,金妈妈和巧娘自然是要得几个的,余下的妈妈们就少些,每人一个尝尝滋味就是了,其他的人就不必给了,待天儿更热一些,庄子上的果子多了,再赏也就是了。
郑令意本来还想给米家送去一些,只是这李子不多,小模小样的送过去,不免叫人看笑话,还是等下一批收成多些,再送也不迟。
“姐姐,咱们晚上吃什么呀?”郑嫦嫦被几个李子勾出了食欲,眨巴着眼睛问郑令意。
冬妮瞧着郑嫦嫦在郑令意身边时所表现出来的娇气模样,平日里在郑家后宅里头,她可很少这样,总像是一直警觉无比的小兽,哪怕是睡觉的时候,耳朵也是竖的高高的。
郑令意看向绿珠,绿珠很有眼色的一福,道:“奴婢这就瞧瞧去。”
她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小厨房去,经过佩儿身边,顺手就将袖中的李子塞给了她。
只要是绿珠给的,佩儿看都没看仔细,就赶紧藏到自己怀里,望着绿珠的背影时,眼眸像是会闪光。
虽说吴罚不在静居,可毕竟内室是他们夫妻二人最私隐的居所,床褥就更不必说了。
郑嫦嫦虽然很想与姐姐一起黏糊在一块,但毕竟是个大姑娘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占据姐夫的床铺。
郑令意与她闲话到半夜还是意犹未尽,索性陪着郑嫦嫦一块,在客房里歇下了。
绿珠也留在客房里守夜,正屋门口难得空荡,守门的王婆子偶尔拎着灯笼逡巡一圈时,见屋檐下的灯笼熄了一盏,便去了竹竿子来挑,添了灯油,重新点燃一团光晕。
一个转身,却瞧见一个黑影子立在自己跟前,吓得王婆子差点没晕厥过去,幸而廊下明亮,她抬头见到了自家主子的脸,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少,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吴罚回来的时候没有走吴家正门,直接就从墙头翻了进来,但到了静居门口时,因为怕惊着静居里的人,所以也是敲了门,让守门婆子给开的,只是王婆子方才侍弄灯笼太过专心,不曾觉察,这才吓了她一跳。
吴罚一脸的疲色,只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去,王婆子想起郑令意此时不在正屋,赶忙道:“少爷,今日亲家小姐来了,夫人陪着睡在客房呢。”
吴罚脚步一顿,只道:“知道了,取些水和吃食来,简便些就好。”
王婆子也听不出他情绪如何,既然吴罚吩咐了,虽然不是她一贯的差事,但也赶紧去办了。
王婆子粗手粗脚惯了,也没意识到如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依旧是哗啦哗啦打水的声响。
水井边上是几间下人房,屋内芬娘正睡眼朦胧的坐在恭桶上,屋里朱玉鼾声如雷,日日如此,简直是一种酷刑折磨。
屋外传来阵阵打水的声响,芬娘觉得自己今夜是没有睡觉的福分了,便披了外衣出门察看。
“王妈妈?这大半夜的,您打水做什么?”芬娘在这些妈妈跟前,一贯是讨好的,拧上扣子就帮着提水了。
“哎,大半夜的少爷忽然回来了,正屋里什么人也没有,要水要吃食呢。”
王婆子此时疲累,芬娘一上来就说着好话又帮忙,她难免卸下了心房,如实相告。
芬娘心头顿时狂跳起来,暗想着,‘莫不是老天开了眼,给我的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