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点了点头,又稍一摇头,道:“不知道。”
没证据的事情,她的确不能空口无凭的下这个论断。
不过,支了中公的银子买花瓶,又报了损毁,将花瓶卖了,余下的钱填进自己的私房,还真是一条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郑令意让绿珠偷偷去安抚了周忠家的,遣人暗中留意着王灯芯的一举一动,但暂时并未有什么举动。
她以为乔氏饱受丧母丧子之痛,少说也得缓上一阵,但没想到,还是郑令意低估了乔氏。
丧事料理完毕后的第二个月,枝头已然吐绿,厚衣裳一件件被收拾了起来,而屋里经常能捡到娇娇的毛发。
郑令意写信开玩笑般与弟弟抱怨此事,弟弟回信,送了她一个白色的毛球。
郑令意还不知是何物,娇娇就凑过来嗅了嗅,试探性的叼在了嘴里,见郑令意没有反对,便欢快的咬着玩了。
读了信后才知,这毛球是娇娇的父母姑舅所掉落的毛发所搓成的。
弟弟信中还言,此时掉毛还算少的,天热了掉的更多。
郑令意无奈的睇了娇娇一眼,娇娇觉察到她的目光,讨好的摇了摇尾巴。
“夫人,老将军递话让您去伶阁。”绿珠走了进来,对郑令意道。
“让我去伶阁?”这可是少见的很,吴老将军自己去伶阁都去的少,怎么会让郑令意去伶阁。
绿珠鼓起腮帮子点点头,她也不知道原由。
主仆俩往伶阁去了,见香寒和凤儿已经站在了门口,就知道今日的事情,郑令意大概只是做个陪客了。
郑令意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哭声,但进了屋里,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乔氏在哭,万圆圆在哭,高曼亦也在哭。
吴老将军被哭声团团包围,脑袋都快要炸了,他见郑令意来了,勉强松一口气,但这哭声依旧是不绝于耳,很快又叫他头疼起来。
郑令意朝高曼亦走去,道:“二嫂嫂,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曼亦不答,眼泪无比汹涌,像是要与其余二人一较高下。
郑令意又看向另外两人,道:“婆母,大嫂,可是想起大哥,又牵动心肠了?”
乔氏一听这话,顿时哭嚎起来,道:“我可怜的儿啊!”
吴老将军心里也很难过,乔氏的声音令他心如刀割,额头有青筋在跳,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我儿子都没了,我还要什么体统,要什么脸面!?”乔氏是真的悲伤,可也有仗着这几分名正言顺的悲伤要闹一闹的意思。
万圆圆一声高一声低的哭着,像是给乔氏的话语伴奏。
“您是死了一个儿子!不是两个!”高曼亦没能忍住,大声道。
乔氏一下子弹起来,像是揪住了高曼亦的把柄一般,指着她怒道:“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竟敢出言诅咒!”
万圆圆也悲鸣一声,居然昏了过去,翠珑忙将她扶起,又瞥了高曼亦一眼,像是高曼亦刚才拿了个大棒子把她给敲晕了一般,
郑令意越发莫名其妙,道:“大哥逝世本叫人伤心,怎好再互相攻讦?”她这话里真心实意没多少,但理却是对的。
乔氏睇了高曼亦一眼,见她绷紧了一张脸,想来还是不愿松口,来硬的不行,只能试试来软的了。
她叹了一声,对高曼亦凄然的说:“我也不是要抢你的孩子,可老大毕竟是长房,不能没后呀。”
“外头孩子多得是,还怕找不着一个好的吗?”高曼亦并不理会她的示弱,依旧冷冷的说。
郑令意这才明白这场纷争的由来,原来是乔氏觉得大房香火无人继承,要过继点儿。
儿是娘的心头肉,难怪高曼亦如此强硬了。
“可,可那毕竟不是我吴家血脉啊。”乔氏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