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所以绿珠睡上一会,也不打紧。
她还做起了梦,梦见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自己陪着郑令意坐在门边晒太阳,娇娇在院里里追着蜜蜂跑,绿浓则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从她嘴里忽然的发出了哭声。
绿珠惊愕的看着满脸笑容,却从喉咙里冒出哭声来的绿浓。
这实在太过诡异,绿珠扭脸去看郑令意,却见她也一脸木然的张着嘴,口中也发出哭声。
绿珠惊叫一声,猛然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上冷汗涔涔。
发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绿珠连忙将耳朵贴在内室门上,生怕自己方才的尖叫弄醒了主子们。
郑令意是没醒,可绿珠那一嗓子,却是把吴罚弄醒了。
内室门微开,绿珠瞧见吴罚,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告罪,道:“是奴婢发了梦魇,对不住,夫人她……
“嘘。”吴罚令绿珠一下噤声。
她以为吴罚生了气,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此时却再度听见了她梦里的哭声,凄凄惨惨透过这个雨夜,搅动的每个人心内不安。
“怎么了?”郑令意恍若还在睡梦里,埋在被子里,黏黏糊糊的说。
“去。”吴罚朝门外一点头,对绿珠道:“查查是什么事情。”
绿珠连忙出去了,吴罚反身回去顺了一把郑令意翘起的额发,道:“怕是有个什么不好,不过也不碍着咱们的事情,你还是睡吧。”
郑令意慢慢的眨了眨眼,又在床上缓了一会,就见绿珠匆匆来了,她怕自己身上的水汽漫入屋内,只立在内室门口道:“夫人、姑爷,大少爷去了。”
吴罚与郑令意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有几分意外,郑令意起身匆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与吴罚一道往哭声蔓延的那处去了。
路上还遇见了吴永安,他袍子还没穿好,脖子上的扣子散着,显现出一种狼狈而惊惶的意味来。
身后的婢子上前给他撑伞,被他一把推了开来,吴永安瞧见了他们,忽然一脸悲愤的伸手指着吴罚,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手颤抖了半天又放了下来,朝吴永均院里跑去。
“咱们还去吗?”油纸伞外是微斜的雨丝,郑令意望着吴罚,轻声道。
吴罚偏首瞧着她,道:“你不是想去吗?”
“我何时说过我……
对上一双洞察的眼睛,郑令意抿了抿唇。
论说郑令意对吴永均有什么好感,那是绝无可能的,只是……
“那咱们就去吧,公爹还在呢,我也怕他老人家伤心过度。”郑令意道。
吴罚眼神一闪,垂眸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离得越近,哭声越催人心肠,婢女婆子跪了满院,像一尊尊僵硬在冬日里的雪人,她们呜呜的哭着,可到底有几分悲痛,就不得而知了。
郑令意与吴罚绕过她们进了屋内,万圆圆瘫倒在凤儿怀里嚎啕大哭,乔氏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吴老将军破天荒头一遭揽着她,眼圈红得似渗血。
吴永安坐在吴永均床前脚踏上,整个人已经懵了。
屋里乱糟糟的,茶壶里的茶水都是凉的,直到郑令意来了,吩咐了几句,院里的婢子才算是忙活了起来。
“公爹,婆母,喝杯热茶吧。”
吴老将军接过茶盏饮了一口,郑令意又递了一杯给乔氏。
乔氏双眼失神,久久不做反应,郑令意都打算撤回来了,她却突然一挥手打翻了茶杯。
还好这茶杯晾成了能入口的八分烫,郑令意没被烫着。
郑令意没有回头,也知道吴罚一个健步窜了上来,她伸手挡住了吴罚,轻道:“没事儿,只是弄湿了袖子。”
乔氏短短数日连番经历血亲逝去,郑令意理解她情绪不安,可她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