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郑令意简直要发笑,道:“芍药怎么会是名贵药材?”
“说是要陈年的重瓣芍药。”杨姨娘辩解道。
“四妹妹年轻体壮,一副桂枝汤就差不离了,何苦要求什么重瓣芍药。给四妹妹看病的这位大夫是婆母介绍的吧?”
最后一句话是郑令意福如心至,顺口所言,也没想到杨姨娘居然点了头,饶是杨姨娘再憨直,现在大概也回过味来了。
她起身捏着帕子踱了几步,下定决心道:“既这样,那我就先让人买药去了。”
郑令意点点头,道:“快去。”
见杨姨娘走了,郑令意这才端起茶来喝一口,对绿珠道:“瞧,险些一个不留意,又中了离间之计。我也是想不明白了,这乔氏精神头怎么这么足?”
绿珠不愿叫她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便哄着她快快出门去见郑启君。
郑令意一出门,恰与乔家的马车擦肩而过。
乔家的马车一贯是奢靡的,如今却变得很是简素,若不是车夫依旧没变,守门的恐也认不出来了。
车门一开,下来的是一男一女,女孩生的有些像乔氏,只是眼睛比她大一些,额发生的有些高,小小年纪就有一副端庄之态。
男孩小一些,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小脸圆乎乎的,看起来很是天真。
一见他们的装束,管家便朝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退了几步,一个往南院,一个往伶阁去了
管家知道少女正是乔冠英的嫡生女儿乔淑庆,但不知道这男孩是谁。
乔淑庆带着男孩径直往南院去了,居然是不是先去的伶阁。
郑令意晚膳前回了吴家,吴罚比她回来还早一些,早早坐在软塌边上看书,他身侧摆着的就是那套新衣,新衣的堆叠乱了一些,吴罚应该是自己试过了。
“衣裳合适吗?”郑令意故意笑道。
吴罚点点头,又睇了她一眼,道:“腰扣很好看,又相衬。”
自己的心思叫他一眼看到,郑令意心里高兴,也觉得肚饿,正吩咐人传膳,却听吴罚道:“今日乔家来人,得去南院吃。”
郑令意惊讶的扬了扬眉,道:“乔家来人,叫咱们去?”
“乔家的老婆子去了,乔家实在没人,让两个孩子来报。”吴罚淡淡道,瞧不出喜恶。
言下之意就是两个孩子罢了,不必计较许多。
乔老夫人实打实经历了大悲大痛,回了乔家就是延绵病榻,昨日才撒手而去。
郑令意与吴罚没有幸灾乐祸,也不必做出一副兔死狐悲之态来,人死如灯灭,牵在她身上的前程往事也一并斩断。
郑令意换了件衣裳,把郑启君送她一副画放置妥当,然后就与吴罚一道去了南院。
郑令意与吴罚都是第一次见乔淑庆,跟别提她身边的那个男孩。
乔淑庆主动起身向二人问安,又牵着男孩对他道:“凳儿,这是你三表哥和三表嫂。”
这样一说,郑令意便知道了,这男孩是过继来的嗣子,算是乔淑庆的弟弟。
几人算是平辈,郑令意还了半礼,又让绿珠呈上礼物,对他们二人道:“初次见面,小小心意。”
乔淑庆好像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一笑,接了礼物,又让弟弟道了谢。
男孩虽不算十分机灵,但很是懂事,乔淑庆让他说什么做什么,一概听话,总是乖乖的跟着乔淑庆。
郑令意莫名冒出个念头来,如今这乔家,怕是乔小夫人说了算了,不,没了乔老夫人,她就是唯一的乔夫人了。
虽然郑令意与吴罚赏脸,但席上其实没几个人,吴永均说是抱恙在身,高曼亦要照顾孩子,也不曾前来。
其实最有理由不出现的是乔氏,毕竟是她生母去世,悲痛万分,哪还有心思露面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