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书给立了起来,挡住自己脸。
吴罚头一回见到这衣裳料子,还以为是给自己的,嫌这颜色太亮堂,有些不喜欢,又见郑令意已经做上了手,怕扫了她的兴,便也没提。
直到这两日才看出这衫子的大小好像不是给自己的,合该是给郑启君的才是,他虽知道那是自己的小舅子,但心里却又堵上了气。
郑令意一时没顾得上他的情绪,叫他闷了一日,吴罚这睚眦必报的性子难改,夜里折腾了郑令意小半宿,居然还委屈了。
郑令意简直叫一个莫名其妙,最后才从他嘴里逼出了几句话,听罢真是哭笑不得。
从针线筐子底下又掏出一个包袱来,展开是已经裁好的一套衣裳,就缺缝制了。
“石墨青的色头,是山峦纹,可好?”郑令意将衣料递到吴罚眼睛下边,揶揄道。
吴罚不说话,移开了目光佯装没瞧见,真是孩子样。
“叫你穿那样活泼泼的颜色,我还不惯呢。”郑令意将衣料包好,又往吴罚眼跟前送了送。
吴罚伸手穿过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给架了起来,又去挠她的腰,郑令意痒得厉害,忍不住笑,笑倒在吴罚身上。
佩儿在门边守夜,并没有听见这笑声。
倒是芬娘刻意从窗边经过时放缓了脚步,听着这幸福的笑声,心道,‘不知羞!’
见佩儿远远的盯着她,芬娘赶忙一笑,快走几步对佩儿道,“给你带了个汤婆子来。”
“不用了,我不冷,你也不必陪我,睡去吧。”
佩儿一连说了三个‘不’字,也实在很少见。
“与我客套什么,咱们都是这府里的可怜人,一起凑个伴。”芬娘极力拉拢道。
“我不可怜。”佩儿顿了一会,认真的反驳道。
芬娘压根听不懂佩儿这话的意思,以为她在跟自己唱反调,只囫囵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