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佩儿自己,能在静居里一直伺候着就很好了,哪怕熬成个老婆子也是好的。
佩儿抱着那篮礼物走出静居时脑子里还胡乱的想着,以这两位主子的品性,即使是她日后死了,也不至于将她扔在乱葬岗上吧。
她走路习惯低头,没留神前边风风火火的来了个人,若不是反应快停住了,只怕又要被人说是冲撞。
“五小姐?”佩儿连忙行礼,又下意识看了一眼虚掩着的院门,道:“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主子们刚回来,还在休整呢。”
吴雁扫了佩儿一眼,本是不屑搭理她的,可被郑令意敲打过后,吴雁也老实了许多,道:“我的事儿急,赶在今日前得有个说法。”
她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一张帖子。
佩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便道:“那奴婢去通传一声。”
毕竟是给郑嫦嫦送礼的差事在前,佩儿吩咐了守门的婆子两句,又对吴雁福了福,先行离去了。
吴雁在门口等了好些时候,才见绿浓从里面出来。
其实绿珠并不是有意要叫吴雁好等,只是她和绿珠此时都忙,郑令意听说吴雁来了,也是强打起精神应付。
吴罚还要去一趟大理寺,沐浴更衣完毕,又喝了一碗薄甜豆粥便拿上刀出去了,正与吴雁打了个照面。
吴雁低下.身子行礼,吴罚点了点头,留下一阵淡淡的清爽水气,再无其他。
吴雁心里一空,却又一松,往里屋去了。
绿珠给郑令意泡了一盏浓浓的茶,郑令意吃了一口,对绿珠道:“你也去梳洗梳洗吧。这有绿浓伺候就成了。”
绿珠与绿浓相视一笑,摇了摇腕子上的手镯便出去了。
吴雁也不知是没发觉郑令意眉宇间的倦意还是刻意无视,急急的将帖子推给郑令意瞧。
郑令意翻开一瞧,原是一张请吴雁去吃席的帖子,请客之人乃是王喜娘,这王喜娘与吴雁素来没什么交情,此番给她递帖子,思来想去也是因着郑令意的缘故。
毕竟王喜娘的两位嫂嫂是郑令意的姐姐,姐妹情分淡的像杯泡了数次的茶,可姐妹就是姐妹,削骨剜肉也是姐妹。
郑令意自己也收到了一张,不过明日她有事,想着迟些去露个面也就是了,并不打算早早的去。
‘吃席便吃席,为何还要拿来叫我瞧?’
她心想着这般,嘴上便道:“你便去吧。这种小事你自己能做主。”
“嫂嫂不同去吗?”吴雁有些失落的问。
“我明日有些琐事要打理,迟些会去的。”郑令意简短道,并不想多加解释。
见吴雁一脸欲言又止,郑令意不解道:“王家姐儿请你吃席,你便去吧。又不是要你去考学,这般紧张作甚。”
吴雁用帕子擦了擦掌心的湿汗,有些羞涩道:“王家与于家是表亲,说不定于家的哥儿们会去,我,我身边不能没个长辈。”
郑令意更是一头雾水了,绿浓飞快的俯身在吴雁身边耳语几句,郑令意这才知晓。
原来她在硕京这几日,万圆圆倒是积极,许是为了在吴老将军跟前表现一番,早早的瞅准了尚书于家的一个庶出哥儿。虽是庶出,但是宠妾所出,在于尚书跟前倒是颇得看重。
“于家?听起来倒是不错。”郑令意语气微微有些嘲讽。
当初在朝上,就是这位于波于尚书用吴罚来打击严寺卿,这笔账不管日后能不能清算,郑令意总还记着的。
吴雁愣了片刻,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大嫂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于家的结要是能解开,岂不是皆大欢喜,对三哥日后的仕.途也有益处。”
郑令意不信这全是万圆圆的主意,定也少不了乔氏在背后出谋划策,借着吴雁的婚事恶心他们夫妻一番。
“此话听着倒是极为有理。”郑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