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其实也是我的亲生弟弟,只是我三叔三婶去的早,三房不能断了后,所以便也出嗣了。从前一直住在硕阳,这两年才是将他带了过来。”
这说起来,寇家三房的继承者全是寇太守一人的亲生骨血。
寇觉尘相貌不错,举止也算落落大方,说话口齿清楚,思路明晰,忽然被郑令意刺了一句也未见半点不愉之色,陈著想从他身上寻出点不足之处来,一时半会倒也没什么发现。
“听你这样说,这事儿倒真是蹊跷极了。两件案子混在一块,难怪朝廷要派大理寺的人来清查。”
寇觉尘说了个大半,这才有心思喝一杯茶水,茶水已经冷透了,他也不在意,一饮而尽,才觉得胸中因讲述案情而激烈起来的燥热之气平复了一些。
“是,的确是蹊跷。我父亲的性子十分刚直,言萝死的那一日,他便押了我堂哥,召集了族中叔老,还有柴老爷,众人句句逼问与他,但堂哥始终喊冤,甚至自请家法。到最后,甚至连柴老爷都信了他几分,可偏偏此时,在我堂哥房中找到一个花樽,被柴家人认出乃是嫁妆中的物件,柴家人勃然大怒,这才非要闹得不死不休,求个清清白白。”
“这样巧?”若说陈著对寇觉尘方才的话只信三分的话,那他此时所说的,倒让他多信了些。
如此铁证,何其蹊跷。
“陈公子也觉得奇怪吧。柴家惨事发生后,父亲让黑白两道皆留意着,但凡有那嫁妆单子上的物件流出,即刻来报,可嫁妆单子上描述的都是个大概,也很难辨明实物,一年来没有任何消息,嫁妆中的东西却忽然出现在了我堂哥房中,顺着那个花樽的线索查下去,却是个断线头。”
寇觉尘说罢,又瞥了一眼屏风上的人影,陈著恐他再误会下去会更加麻烦,便道:“莫要看了,这位夫人是大理寺吴寺正之妻,也是我妹子的好友。我妹妹尚未出阁,不便出门,吴夫人随夫君而来,也是心系我妹子的缘故。”
寇觉尘听罢此言,倒觉解释了心中疑惑,对郑令意道:“原来是吴夫人,真是冒犯了。”
“大理寺的吴寺正也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他脑子灵光的很,你寇家若是冤屈的,他定能逮到蛛丝马迹。我也盼着你家清白,免得家中长辈焦心。”
既然话已经说开,陈著索性说透亮。
寇觉尘自己也有一个妹妹,倘若他的未来妹夫家卷进这样一件涉及钱财的人命案子里,他定然也要查个清楚,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寇觉尘也还能理解。
“我明白。”见寇觉尘的样子还算是诚恳,陈著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我们一进城你便知晓了,耳目倒是四通八达。”两人本都开始吃喝了,陈著忽然道了一句。
“地头蛇总得有些能耐,否则家父早就在这位置上坐不稳了。”寇觉尘笑笑,应对自若。
寇太守以武立足,寇家二房从上至下皆好摆弄兵器,也常因缺乏文墨书香之气而惹人诟病。
此番能与陈家定亲,寇太守是极看重的,所以陈著前脚刚到,寇觉尘后脚便被他老子一脚踹来了,还威胁道,‘若是这门婚事有个什么闪失,他寇觉尘也不必回来了。’
寇觉尘临走时,又细问了吴罚名讳,说是会好好配合吴罚查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待晚间龚寺丞一行人回来后,吴罚却没有踪迹。
绿珠下楼去找点菜时,偷听到几个评事在大堂里头说闲话,说的就是吴罚。吴罚好似是与龚寺丞意见不一致,就被龚寺丞留在了寇家继续调查。
绿珠转述完那些人嚼舌根的话,又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了,今日不是与寇公子透过气了吗?姑爷应当不会受刁难的。”
“话虽这样说,可下边的人想要不着痕迹的给他使绊子,也简单的很。”寇家又不只寇觉尘一个主子,即使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