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替孙女史守门的是一位老伯,他眼神不是很好,瞧不出吴罚的官身,倒认得朱先生,喊道:“丫头,丫头,喊孙姑娘去,朱先生带着小学生瞧她来了。”
一个正在扫落叶的小丫头闻言连忙往屋后跑去。
他引了几人进屋,笑呵呵的对郑令意说:“这位也是孙姑娘的学生吧?我家丫头也是呢!多亏孙女史不嫌弃,买了我们爷孙,还肯教丫头认字。”
守门老伯这拐了个弯的,倒也猜的对。
“她自是好心肠的。”朱先生倒有些得意的说。
郑令意睇了朱先生一眼,道:“不错,我确是孙女史教过的学生。”
“都是扔本书给你自己瞧,我也没仔细教过。”
孙女史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下一瞬帷帐一扬,便是一张许久不见的笑脸。
郑令意拎着裙摆便跑了过去,摘掉面纱,对孙女史一笑,又展臂将她一把抱住。
朱先生看得讶异,用胳膊撞了吴罚一下,道:“你这夫人,倒是直白有趣。”
“从前在国公府,孙女史偷偷教她,她一直感念于心。”
吴罚短短一句话,已能叫朱先生勾勒出一篇话本长文来了。
“越发孩子气。”孙女史在她背上拍了拍,也是满眸喜色,道:“都做人家夫人了。”
孙女史朝吴罚和朱先生打了个招呼,问候几句,就与郑令意进里屋说话了。
“怎么不带咱们呀。”朱先生很惋惜的说。
吴罚偏首睇了他一眼,看得朱先生有些莫名心虚。
“孙女史是女儿身,又孤身一人在此教学,本就容易沾染风言风语,你可不要给她招惹麻烦。”吴罚低声道,一如方才朱先生提醒他在大理寺要小心谨慎。
“我自然不会。”朱先生知道自己在吴罚跟前露了心思,喃喃道:“今日也是看着你们夫妇二人来见她,我才跟来,平日里我不敢独自一人前来的,即便送些什么给她,也只是交给了老伯或丫头。”
朱先生既然说得出来,那自然也做得到。
见他有些落寞,吴罚看似轻描淡写的说:“若夫人在孙女史跟前顺口提起你,我倒可以为你探听一二。”
“当真!?”朱先生一下又高兴起来。
“为何要哄你?”吴罚一本正经的道,“多画几张好画来行贿就是了。”
朱先生干笑两声,腹诽道,‘总是板着张脸说笑,叫人跟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从孙女史处出来后,郑令意回府,吴罚则是去大理寺。
马车上,郑令意听到外头有叫卖糖葫芦的,瞧着果粒硕大艳红,怪讨人喜欢的,便买了四串,她与绿浓一人一串,余下两串带回去给绿珠和佩儿吃。
绿浓咬了半粒山楂下来,冰糖脆壳裹着的山楂饱满酸甜,她嚼着嚼着,若有所思的看向郑令意。
“说吧。”郑令意鼓起一边的腮帮子,道。
“佩儿的那件事儿,夫人不打算追究了?”绿浓道。
郑令意嚼了两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咽下后才道:“你觉得佩儿是那种爬床的婢子吗?”
“看着虽是不像,可这事儿又做不得假,想来环儿也不好胡言。”
佩儿自打到了院里伺候,见着吴罚的第一反应便是低头,待他进屋后才抬起头来。
从没进过内室,送个什么吃食也是唤了绿珠绿浓来接手,倒是环儿冒冒失失的闯过几回。
“我前些日子已然吩咐了绿珠,要她寻机会问清此事,今日出门前见绿珠欲言又止,想来是问到一些事儿,回去听听她怎么说吧。”
郑令意又用糖葫芦串点了点绿浓,道:“吃吧,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马车驶到吴家的时候,郑令意和绿浓的糖葫芦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