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郑令意都听得懂,可合在了一块,却叫人不解其意了。
郑令意好像忽然出现了耳鸣的病症,四周都是恼人的嗡嗡响,像无数根刺扎向她的耳膜,她伸手在耳边挥了挥,笑着对俏朱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俏朱见郑令意眼神冰冷刺骨,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嘴里又说着胡话,只能惊恐的望向吴罚求助。
“令意,看着我。”
万般吵闹声中,唯有这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压制了其它的杂音。
郑令意循着这道声音望去,对着吴罚凄枉一笑,随即落入无边的寂静和灰暗中去。
郑令意猝然昏迷,吴罚赶紧将她抱在怀里。
见怎么唤她都不信,将她腾空抱起,又对俏朱道:“这事来得突然,你去静居与我细细说清楚。”
俏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何必去静居呢。我这厢房多的很,让人立马收拾出……
乔氏的话还没说完,吴罚抱着郑令意,绿珠拉着俏朱就出了伶阁,一盆水泼灭了她想要看戏的念头。
乔氏一个眼色,示意婆子赶紧去拦,却被吴罚一脚重重踢开,直到他们走后许久都爬不起来。
“夫人,狗急跳墙,咱们可别赶在这寸劲上,万一他狂性大发起来,伤了谁可真不值当!”翠珑连忙劝道。
乔氏粗粗的喘了几口气,看着吴罚的背影咬牙道:“看他那心疼的劲儿,我心里就是舒坦!”
三人一路疾走着,俏朱见郑令意一直不醒也是担心,便道:“姑爷,我不会跑的,你让绿珠先去请大夫吧。”
吴罚睇了她一眼,见她还算真诚,即便真的要跑,自己也有法子应对,便对绿珠道:“去。”
绿珠踮着脚尖拢了拢郑令意掉落的兜帽,然后急急的去找人寻医生去了。
绿浓正在静居院子里给环儿、佩儿讲二等婢子每日需得做些什么。
“这院里的花草平日里不需你们侍弄,可夫人最喜欢的这盆雪兰,日头一落就要端进暖阁去,待日头升起就要端出来。”
绿浓正说着,忽闻婆子们大呼小叫的,转身就见吴罚抱着郑令意如一道疾风般卷了进来。
俏朱瞥了一眼绿浓,见她安然无恙的立在院中,目光既诧异又了然。
绿浓连忙跟进屋去,匆匆对身后的环儿、佩儿道:“取干净的帕子和热水来。”
佩儿赶忙照吩咐办事去了,环儿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嘴里嘀咕着,“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多事?”
郑令意依旧昏迷着,面孔透白的像琉璃,吴罚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床褥上,生怕稍重手一些,就把她给碰碎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俏朱姐姐,你今日又为何会在此?”绿浓焦急忧心的说。
俏朱特离床铺远了些,对绿浓道:“蒋姨娘,她失足跌落台阶,已经身亡了。”
“不。”绿浓下意识便摇头否认,眼神闪烁不定,又再度重申道:“不,不可能的!”
“你细细说来,何时,何地,如何跌落?”吴罚的声音冷静的近乎残酷。
俏朱有些不敢看他,只不远不近的站着,道:“就是今日午后的事儿。蒋姨娘得了国公爷的恩典,可以时不时的与双姐儿见面。可双姐儿与她疏远,不愿亲近她,两人在台阶边上闹了起来。双姐儿恼了,便,便推了蒋姨娘一把。可能是蒋姨娘自己也没站稳,就摔了下去,是后脑着地,所以就……
“这全是浑说!双姐儿才多大?竟也栽到她身上去?”
莫说吴罚了,便是绿浓也是不信的。
她红着眼睛,拧了个烫手的热帕子,细细的替郑令意擦拭着冰冷的掌心。
“这事儿你亲眼瞧见了?”吴罚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郑令意,话却是对着俏朱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