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吴罚说着这些琐碎事情,仿佛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郎。
离用膳还有些时候,两人便打算兜个大圈子再回静居。
吴永均这个色胚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郑令意哪里会在府里胡乱转悠?今日有吴罚陪着,倒也能逛一逛。
“那间院子倒是华美,是谁人居所?”郑令意远远瞧着一间丹楹刻桷的院子,道。
“是吴永安和高氏的院子,叫做灵犀院。”吴罚似是有些不屑的道,“这名还是高氏嫁进来之后改的”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取得这个名字,高氏对吴永安还真是爱煞。”
郑令意一面说着,一面绕过一个拐角,很快便瞧不见灵犀院了。
“你似乎很看不上高氏与吴永安之间的情意。”郑令意隐约有些感觉,却不知是否猜对了。
吴罚挑了一侧眉毛,道:“谁管他们。”
郑令意竟觉得他这表情有几分可爱,伸手在吴罚脸上摸了摸。
他们俩倒觉得没什么,只叫绿珠瞪大了眼睛。
绿浓留在静居没有跟出来,绿珠连个使眼色的人都没有,唯有自己默默在心里高兴。
“吴永安这人很是精明,做事必求回报,自娶了高氏之后,他连升三级,已经从巡检司调入大理寺了。不过,前些日子却被贬了一级,只怕以后想要再升也难了。”
吴罚这话有些迂回,郑令意倒是听明白了。
这真心如果沾染上利用之意,只怕如酒兑水,早就不是原来那份醇美了。
“可我瞧高氏倒是一如既往的。”郑令意想着高氏对着吴永安的情态,总觉是装不出的。
“她自是有颗真心的,可真心也得真心来换,不是吗?”
随着话音落下,有一股子凉风吹来,郑令意下意识往吴罚身侧一靠,叫他拢住了身子。
德容太后一党在朝廷上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高氏还能带给吴永安多少利益?
倘若没了利益,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又是否会变味呢?
这些郑令意可就管不上了,她如今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盼着静居和西苑的人都安宁,便是唯一的愿望了。
只可惜,这心愿总有些阻碍。
也不知是乔氏的意思还是万圆圆自己的主意,她每日总会在静居门外等郑令意,非要她一道去伺候乔氏不可。
其实乔氏不大喜欢让信不过的人近身,只看每次伺候,她从不叫郑令意端茶递水,也不叫她描眉梳发,就连外衣也不让郑令意上手,她这样的性子于郑令意而言倒是好事。
只是万圆圆做什么都要扯上郑令意,叫她平白添了许多劳累。
前些日子郑令意来了小日子,身子酸软的厉害,刚一起来就被吴罚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可怜万圆圆那日在门口等了半晌,却等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吴罚。
事后绿珠向守门婆子们打听,说万圆圆一见着吴罚,没说上半句话便溜了。
“像是哥儿会吃人似的!”殷妈妈如是说。
绿浓很有几分感触,当时觉得吴罚身上背负着污名,定然在这府里是人人可欺的,但没想到当年的心狠手辣,如今却也有震慑人心之效。
身上没有不痛快的时候,郑令意倒也是日日去乔氏跟前伺候着的,不为旁的,只为叫她放心,自己并没有对吴罚倒戈相向。
夏日如流水一般淌了过去,北窗外的鹅掌楸慢慢变成它一年中最美好的样子,一树金黄璀璨。
郑令意瞧着正院送来的那一个簇新熏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分的事情正在冒头。
“呀,这熏笼可真是大,这个冬日过得可舒服了。”绿浓绕着熏笼走了一圈,对郑令意道。
绿珠没见过什么熏笼,看得正新奇,却听郑令意轻描淡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