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这样多的。”
吴罚含笑点了点头,又目露些微伤感之色,道:“金妈妈这猫耳汤饼做得最好。听舅舅说,凡是我娘心情不好,或是生病了不舒服,只要吃一碗猫耳汤饼便好了。”
郑令意见他伤怀,正欲安慰,却听吴罚继而揶揄道:“不过,她倒是吃不下一海碗。”
郑令意气鼓鼓的瞪了吴罚一眼,扭过身子不再理他。
吴罚抿着笑从软塌上起身,对她伸出手,道:“去院子里逛逛吧,消消食。”
郑令意还别扭着,僵持了许久,见他仍锲而不舍的伸着手,便在他掌心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随即叫他抓住了手。
两人出门时,外头已是月色朦胧,轮值守门的婆子正交了班,对着郑令意和吴罚粗声粗气的道好。
郑令意虽不习惯她们这爽朗的粗嗓子,但也不打算苛求,隔着面纱对她们微微一笑。
“绿浓,今日给守夜的婆子们备宵夜了吗?”郑令意忽然想起这事,转身对绿浓道。
“嗯,今日备下的是蕹菜汤饼,昨个是豆腐笼饼。”
绿浓回着话时已经走到了静居后头,她手里捏着静居开销的一笔账,看着银子水一样的花出去,变得愈发抠抠搜搜。
她忍不住轻声抱怨道:“夫人,这宵夜真是耗用不少,婆子们的胃口简直比男人还大!”
郑令意知道如今手头上不宽裕,但还是道:“没事,守夜是辛苦差事,吃食不过是小恩小惠,能笼络住人心便好。”
绿浓听她这样道,想到这吴家也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便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咱们院里人也少,别处节省一些就是了。”
今夜月色淡淡,万物看得皆不分明,不过夜风吹拂,倒是心旷神怡。
绿珠见前头两人越走越近,身子渐渐挨在了一块,她便悄悄福了福,默默的离去了。
“若是缺现银,倒可把我先前给你的铺面卖掉几间。”
吴罚偏首瞧身侧人,见她全然闭着眼,满脸惬意的信步走着,竟十分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吴罚,半点也不怕会跌倒摔伤。
“贸贸然的卖掉,不需问过吴老将军吗?”她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动了动,有些迟疑的问。
吴罚略一皱眉,很快松开眉心结,道:“不是他给的,自然不必问过他。”
郑令意睁开眼,满眼困惑的望着吴罚,道:“那?”
吴罚有几分踌躇,但还是坦诚道:“是我赌赢的。”
郑令意上下眼皮飞快的夹了几下,‘唔’了一声,竟未细细盘问。
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啰嗦,非得将来龙去脉一一摸个清楚才算完事。
这反倒叫吴罚心里不大痛快,又解释了一句,“来历虽不光彩,可契约都是合乎规矩的。”
郑令意抬起她那双灵秀的眼睛看着吴罚,轻道:“我知道你谨慎,若是个沾染着麻烦祸事的,怎么会交给我?”
吴罚立在柔柔夜风之中,默然的看着她,忽偏首一笑,似很愉悦。
他罕有笑模样,笑起来时大有光风霁月之感,与平日里那肃着一张脸的样子相去甚远,好比一对性子迥异双生子。
郑令意想起她那几个姐夫的样貌来,心里莫名得意。
旁的且不论,只这样貌,便没一个能比得过吴罚。
吴罚见她双眸眯眯的笑着,也不知是在乐什么,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
从前只在书上死板的读着什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而今才真切体会到其中情意,不过是手写心迹罢了。
两人夜里虽同塌而眠,可吴罚总很克己,最逾越之处,也不过是将手臂隔着被面环在她腰上。
倒是郑令意,时常睡着睡着就蜷缩到他怀里来,每日总是他醒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