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谢谢你了。”郑令意揉着自己无比酸胀的胳膊,对坐在桌前发呆的郑燕如道。
郑燕如觑了她一眼,见她眼眶上红了一块,左侧耳垂又是光溜溜的,轻声道:“你别谢我了,我担得起哪门子谢。”
她说着,瞥见地上那枚遗落的耳坠子,弯腰替郑令意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郑令意用帕子擦了擦耳钩,摸索着替自己戴上,心无芥蒂的笑道:“那就谢谢姐姐替我捡耳坠子吧。”
郑燕如勉强一笑,却是满目的伤怀。
在知秋的掩护下,郑令意从安和居的偏门里悄悄的走了,虽说她并不怪郑燕如什么,但刚才在她跟前的那副轻松样子,却也是装出来的。
她又不是什么无欲则刚的世外高人,被自己亲妹如此排斥,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对鲁氏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孩子初降生时皆如一杯白水,搁了茶叶就成了茶水,熬了乌梅就成了酸梅汤,落了酒曲进去,可就成了醉人的美酒。
若落了污泥进去,那就是一碗脏水。
郑双双今日对郑令意的抵触,怎么可能是毫无缘由的呢?
定然是鲁氏授意侍候的人有意引导,每日耳濡目染的,对郑令意还能有什么好印象?
想起那日鲁氏用郑双双来刺郑令意的心,郑令意几乎能想象到郑双双长大以后会成个什么样子。
她将成为鲁氏手里最好的一把刀,用她来刺向郑令意的心脏,郑令意若不反抗,伤的是自己,若是反抗,伤的会是亲妹。
想到这,郑令意心里又恨上了一个人,那就是郑国公。
那种敷衍的假笑,不作为的治家之法,郑令意只觉掌心发痒,想要撕烂他的面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