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被排挤了。
原以为郑绵绵的沉默是知错的表现,没想到她默了片刻后,竟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弄得大家措手不及。
这人呐,还是眼泪多些要好。
不论有理没理,只要一哭,就显得像是别人在欺负她,而忘记了她才是这无理取闹之人。
郑嫦嫦便是被她的眼泪给糊弄了过去,连忙道:“绵绵别哭了,是我不好,我该拽着你一起做的。”
郑绵绵悄悄露出一丝眼缝,见郑令意傲然独立在人圈最外,什么劝慰的话也没说,便又不依不饶干嚎了几嗓子,势必要逼的郑令意认错才肯。
郑令意却转身进了偏阁,郑绵绵的哭声便又高了些。
万姨娘见她如此不可理喻,自然气极,余光瞥见墙角有一把笤帚,便冲去拿了过来,若不是巧绣死死拦着,只怕已经打在了郑绵绵身上。
“姨娘这是做什么?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可就糟了。”
郑令意不知何时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对非常精致的木挽勾。
“我管教孩子,夫人哪里会管。”万姨娘正在气头上,下意识便道。
她这句气话,却叫屋里众人面色怪异,不敢接话。
万姨娘渐渐回过滋味来,郑绵绵虽是从她肚里托生的,可明面上却是鲁氏的孩子,她不过是个下人。
虽说私下教训几句无妨,若是闹大了,叫鲁氏拿了做了文章,岂不冤哉!
一想到这,万姨娘颓然的松了手,如个丧失了生气的木偶人一般呆呆的坐了下来。
郑令意让巧罗拿来一块锦帕,又把那对木挽勾给放了上去,捏着锦帕的四角,把木挽勾给裹了起来,像是要送礼的样子。
郑绵绵似乎有些得意,她又不傻,见这架势,自然知道这是郑令意替她备下的礼儿,道了一声,“谢谢姐姐。”便要伸手去拿。
岂料郑令意一掌压在了锦帕上,神色严肃不似玩笑,郑绵绵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大家都有些莫名紧张,蒋姨娘也不明白郑令意要作甚,只好轻声道:“十五?”
郑令意没有理会,见郑绵绵还鼓着眼睛看着她,不免皱了眉头,肃道:“备礼儿,本是你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今日替你兜底,为的是情分,而不是本分。”
她也不是什么好为人师的性子,说了这话后,便撤了手。
郑令意看也不看郑绵绵是何表情,继而转向万姨娘,道:“姨娘,绵绵是我妹子,我才会说这话,还望姨娘不要……
“不会不会!”万姨娘连连摆手,说:“你是姐姐,管教妹子是应该的!由你来管,旁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了!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忠言逆耳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
听万姨娘如此明白,蒋姨娘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捏着万姨娘的手。
刚才郑令意斥责郑绵绵的时候,蒋姨娘很是担心,生怕日后会落了嫌隙。
话说开了也就好了,郑绵绵却还是有些搁不下面子,郑嫦嫦又哄了几句,她才勉强一笑,倒像是给郑嫦嫦面子一般。
郑令意瞧见了,心里有些许不舒服,却也没表现出来。
万姨娘只觉气氛有些僵硬,便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绵绵先去梳洗梳洗。”
她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旁人哪有阻拦的道理,七嘴八舌的也就送出去了。
屋里剩下了主仆五人,一时无话,竟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养育孩子实在是太难了,为人母其身虽正,可孩子却还是不知不觉的长偏了,简直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蒋姨娘不怎么喜欢说人闲话,平日里也是万姨娘在说,她在听,便道:“好了,巧罗、绿浓,也带两个姐儿去梳洗一下吧。不要打扮的太过华丽了。”
巧罗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故意玩笑一句,道:“